诺雅不会,胆子又大,全部推脱给纪婆子闭门来做,只叮嘱让千万织得丑陋一些,自己依旧逍遥快活,跟没事人一样。
百里九则不然,他满面愁容地跟诺雅牢骚,说他很发愁,十分不愿意回到将军府。因为秦宠儿与安若兮两人看他的眼神,赤、裸裸,沉甸甸,恨不能将他的衣服扒下来看个精光。
元宝在私下里也跟诺雅没大没小地调侃,说那是野猫的瞳孔在春夜里闪烁的火苗,满是贪婪和春光,虽然两人还有那么一点矜持,使劲地遮掩了,但是,任谁都能感受得到,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澎湃春意。
他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诺雅烙的牛肉馅饼,一边夸张地比划:若是秦、安二人双贱合璧,群起而攻之,爷怕是很快就节操不保了。
百里九在府里左躲右闪,最怕的还是对自己关照得无微不至的老夫人。他故意寻了各种各样麻烦的事情,去歪缠自家老娘,令她没有过多的空闲生事。但是老夫人对他的关照向来是废寝忘食,无孔不入的。
老夫人殚精竭虑地为自己宝贝儿子和他的两位侧夫人制造各种各样的巧遇,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令百里九苦不堪言,防不胜防,只能拿公务来推脱。
一个借口用得久了,自然就缺乏说服力,无计可施的时候就暗中差元宝叫了诺雅来做挡箭牌。
毫不知情的诺雅三番四次地坏了两人好事,做了她人眼中钉,惹来老夫人劈头盖脸一顿奚落,将织布用的线锤堆了她半个屋子。
诺雅将前来避难的百里九拒之门外,扒着门缝,对着他巧笑倩兮:“九爷,不行就勉为其难将那两个妖精收了吧?就当是逛了一圈琳琅阁。”
百里九寒心呐,看她这样轻描淡写地幸灾乐祸,一脸懊丧:“夫人可果真舍得为夫?不是口是心非吧?”
诺雅心里暗自腹诽,明明是你自己敲锣打鼓,八抬大轿将二人迎娶进府的,又没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怎么又得了便宜卖乖,装模作样地立贞节牌坊了?
这泡妞啊,始乱终弃固然不好,不乱不弃更不道德,说难听点,这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吗?难不成你娶她们回来就是为了骑在我的头上欺负我的?
心里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言破,只嘻嘻一笑:“有得方才有不舍,有舍方有得,九爷自然要雨露均沾,将军府方能百花齐放春满园。诺雅不是那狭隘善妒之妇,乐见其成,翘首以待。”
百里九磨牙切齿,赌气重重点头:“夫人言之有理。”
言罢拂袖扬长而去。
百里九自此以后,不躲不避,每日里与两位夫人饮酒寻欢,谈诗论剑,举案齐眉,将军府一派琴瑟和鸣的和谐气氛,再不踏足一念堂。
林诺雅在背地里不屑地骂:“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狐狸九脱不了骚气。”
言谈里不觉带了忿忿的酸气。
百里九将泡妞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府里难得和乐,老夫人心情愉悦,知道诺雅偷懒,也难得的没有训斥。
除了秦宠儿与她擦肩而过时,那鼻孔朝天的傲气令她看着极为不爽。
不过,林诺雅还是要感激百里九能够良心发现,在秦安两人之间左右周旋,安享齐人之福,将府里的战火成功地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没有将她一勺烩到底,让自己过了几天安生日子。
秦宠儿吃一堑长一智,在吃过亏以后,被秦尚书书信训斥,就长了心眼,不再锋芒毕露,张牙舞爪,在百里九跟前也格外温顺起来。见诺雅已经失宠,也就不屑于与她为难,转而专心致志地讨好百里九,储备力量与安若兮拼个你死我活,竞争百里府第一女主人的位置。
百里九在酒后,曾经感慨,老夫人执掌府中琐事太辛苦,应该有个人分忧解难,让她可以安享清福。
他好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就足以令秦,安二人暗地争个头破血流。
一时之间,小小的将军府堪比朝堂之上,风起云涌。秦,安二人使出浑身解数,贿赂下人,讨好管家,谄媚老夫人,魅惑百里九,中伤对手,各种计谋百变,花样百出。
诺雅搬个小凳,坐在一念堂门口吃瓜,听朝三暮四唾沫横飞地讲述听来的各种新鲜事,桔梗听得目瞪口呆。
就连对于这些宅斗手段司空见惯的纪婆子也表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