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夸奖，作为一名贵族，无耻是基本的素质。我想，岳父大人您，当初掌控教廷的时候，无耻的事情也没少干吧？”

“滚！你才无耻，你全家都无耻！我是上帝忠实的仆人！”

“哎哟，岳父大人，您要真是上帝忠实的仆人，那安吉拉和费丽斯哪儿冒出来的？”

天主教神职人员是被要求禁欲的，所以，罗韦雷大主教有私生女，其实是犯了戒条的……

罗韦雷大主教的脸红了……

马林其实也有些后悔，今天本来是打算和岳父和解的，怎么就抬杠了呢？

于是，他决定聊点轻松的……

“岳父大人……”

“滚！别叫我岳父！”

“好吧，罗韦雷主教大人！”

“嗯？”

“我想您想把安吉拉嫁给那啥法国伯爵之子，是希望法国人出兵，帮你打回罗马吧？”

“嗯哼——”罗韦雷大主教虽然没有正面回应，但也算默认了。

“但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罗韦雷大主教很不满。自己多年的谋划，竟然被眼前这个毛头女婿一口否定了。

“您想想看，亚历山大六世再怎么不堪，也是教廷选举出的正儿八经的教皇。法国人欺负他一下可以，但可能帮你灭了他吗？谋杀教皇，这样的罪名，精明的法国人会干得出吗？”

罗韦雷大主教沉默不语，但从神色看出，他是认同马林这话的。

“所以，我认为，法国人只是利用你，而不可能真心帮你推翻现任教皇。同样地，您也是在利用法国人。要是您真的成了教皇，您也不会真的对法国人言听计从。因为，罗马教皇，天生和想侵占意大利半岛的法国人不是一路的……”

“你倒是看得明白……”罗韦雷大主教点了点头，他现在终于有些冷静下来了。对于这个毛头女婿的分析，也比较认同。

“亚历山大六世是西班牙人，处处站在西班牙的利益上考虑问题。而西班牙和法国是对手，所以，法国人才对亚历山大六世很是不满。所以，他们拉你过来，只是为了恶心亚历山大六世，给他找麻烦而已。”

罗韦雷大主教皱了皱眉头，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也知道，马林说的很有道理。

“据我所知，路易十二对于当初他父亲被选为米兰公爵，但却没能赴任耿耿于怀。所以，我想，路易十二肯定会想着进攻米兰公国……”

“你是怎么知道的？”罗韦雷大主教有些吃惊。他身在巴黎，自然听说过这方面的隐秘。但马林身在遥远的德意志，竟然也知道。

“推断的啊，法国人向来贪婪。我想路易十二不仅会进攻米兰，也不会放过当初占下的那不勒斯。毕竟，那可是好大的地盘。”

罗韦雷大主教有些惊讶：

“你关心这些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参与意大利战争，像之前算计查理八世那样，算计路易十二？”罗韦雷大主教问道。马林是当雇佣兵起家的，罗韦雷大主教以为，马林是想继续参加意大利战争，捞取功名呢。

“我都成了一国之掌控者了，还那么拼命干嘛？说实在的，想算计路易十二不难。但我不会亲自去做的……”

“为什么？”

“我要真是再算计了路易十二陛下，那我就得罪死了两代法国国王了。到时候，我就是法国人的头号死敌了。他们也许对付不了意大利诸侯联盟，对付不了神罗帝国，但对付我的东弗里斯兰，还是没问题的。我现在可是有领土的人，跑得了教士，跑的不了教堂啊……”

“要是你们皇帝要求你出兵一起对付路易十二怎么办？”

“派手下去啊，我不亲自去，让手下帮皇帝陛下更法国人打仗。到时候，他们算雇佣军，换上皇帝军队的服饰，就算打败了法国人，和我也没太大关系，主要仇恨也不在我这里……”

“你倒是滑头……”

“那是，我和安吉拉这才刚结婚呢。以后，我还指望和安吉拉的孩子，能安安稳稳地继承东弗里斯兰伯国呢。要是明面上得罪了法国人，日子可不会好过。”

想到女儿将来生下小孩，自己就要成外公了，罗韦雷大主教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