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老夫,老夫是高平郡王府的人,你们疯了敢杀我?”
“二!”
“速速放开老夫,否则你们一个都活不了!”
“三!”
“……我说我说,少主就在须弥山!”
“启禀大帅,老贼招了,李少康就在须弥山!”
刘仁愿大手一挥:“调派一旅骑兵前往须弥山,定要将李少康生擒活捉,若是跑了或者死了,提头来见!”
“喏!”
店铺外蹄声轰鸣,迅速远去。
……
“飞鸟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国都,乃是倭国天皇宫殿所在,说是倭国的行政中心,其实“令不出京原”,与国都之差距何止千里。不过由于天皇居住此地,倭国各大家族、派系都在此置地建房,希望靠近天皇、影响天皇,所以逐渐也使得周边的土地价值提升,人口慢慢聚集,商业开始发展。
须弥山自然不是一座山,而是天皇此前用以招待各方使节的迎宾馆之一部分,位于飞鸟京南边,房馆精致、风景秀丽,无论建筑亦或装饰都充满大唐风格,如果不是此间的倭女开口便是叽里咕噜的倭语,俨然令人忘却漂洋过海、旅途之苦,还以为依旧身在大唐国内。
堂内洁净的地板上铺着竹席,倭国冬日多雪,但却不冷,墙角几个燃着火炭的铜炉散发着炙热的温度,有些燥热。
几个倭女捧着丝竹管弦之类的乐器演奏,其音靡靡,另有几个倭女穿着奇怪的服侍,露着香肩、赤着脚,随着音乐缓缓舞动,少女们竭尽全力展示自己的身体,希望能够勾起大唐贵人的兴趣,若能由此被大唐贵人相中,不啻于一步登天。
即便只是一夕之欢,亦可令她们身价倍增,从此成为倭人贵族趋之若鹜的“上品”……
然而尽管她们施展浑身解数,那位斜倚在玉枕之上喝着美酒、年轻俊朗的唐人贵人却始终不曾将目光在她们身上多逗留一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这让她们很是挫败。
旁边有一位身着长衫的中年文士,抿着酒,笑问道:“世子莫不是改了性子,自今而始不近女色?”
贵少年哼了一声,抬起眼皮,目光从那些花枝招展的倭女身上扫过,偶尔倭女的动作过大、抬脚过高,可见到裙摆之下雪白的玉腿,却令他愈发厌弃:“这些倭女太过丑陋,不仅比不得咱们大唐女子温婉贤淑、知书达礼,便是连娇俏温顺的新罗婢都比不过,哪里提得起兴趣?”
“临大事要有静气,方能成就大业,世子有些焦躁了。”
中年文士呷了一口酒,感叹了一句。
贵少年哼了一声,不以为然道:“这种话也只能去打发什么也不懂的三岁孩子,赌上整个家业、阖家生死,一旦败了就是玉石俱焚,谁能无动于衷?”
中年文士道:“世子放心,这件事没人知道是你做的,只不过是借助你家一点商铺而已,动手的是两名死士,无论成败都注定要死,房俊也不能凭此便怪罪于高平郡王府吧?他虽然霸道,却还没那个资格。”
贵少年翻过身仰躺在地席上,心里战战兢兢,患得患失、仓惶不安。
载歌载舞的倭女们见贵人看都不看过来一眼,愈发失落挫败……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混乱,有人大喊:“包围起来,一个都不能跑!”
贵少年一个咕噜翻身爬起,大叫一声:“祸事来了!”
几步跑到墙边一个柜子旁,一脚将柜子踹倒,露出后面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口,蹲下身便往里钻。
“砰!”
十余名唐军兵卒撞碎窗户,携带着漫天窗棱碎片充入堂内,一众倭女吓得尖声惊叫,四散奔逃。
那中年文士也已经从地席上跳起,向着后门狂奔而去想要夺门而逃,孰料到了门前未等开门,面前的门板便“砰”的一声破碎,一名唐军破门而入,正撞在他身上,将他撞得倒退两步跌倒在地,旋即几个唐军兵卒涌入门内扑上来,现将他手脚四肢死死摁住,有捏住他的腮帮子将一团破布塞进他嘴巴里,防止他咬舌自尽或者咬破事先藏在嘴里的毒药。
“这有个暗道!”
唐军兵卒充入堂内,见到四散奔逃的倭女,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上去就是一顿拳脚刀鞘,几个呼吸之间便全部打翻在地,有人目光敏锐的发现了墙边的洞口,当即便冲上前去,矮身钻了进去。
带队的校尉不敢大意:“马上封锁整个迎宾馆、须弥山,一寸一寸的搜,尤其是幽暗僻静之处,绝不能让贼人逃了!”
“喏!”
唐军训练有素、行动迅捷,当即便有人退出去,指挥留在外面的部队四下封锁,追捕贼人。
然而未等人马散开,便见到先前钻进暗道的那个兵卒倒退着回来,出了洞口,一只手还留在暗道之内,用力拽了拽,便将一个身穿锦袍的少年拽了出来,而后使劲儿往地上一掼。
“哎呦!你们疯了不成,知道我是谁吗?敢这般对我无礼,我……”
校尉一摆手,几个兵卒窜上去捂住他的嘴,拿出绳索将其五花大绑,嘴巴堵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