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琮没有多想,身为大老,自己作死破了像,注定与皇位无缘,身为长兄,照顾自己的弟弟也是本份,毫不犹豫的应诺下来。
李亨的脸色更是惨白。
他完全听出了李隆基这话的背后涵义。
李隆基身为父亲关心自己的孩子,也是理所当然。
但是这里是庙堂朝会,这种事情完全可以私下说,而且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李隆基刻意将他们兄弟叫来,只为了让他们履行兄弟的义务,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而且还以宁王、申王为例子。
宁王、申王这辈子最让人称道的事迹是什么?
禅让!
宁王、申王作为老大、老二,皇太子的第一、第二顺位继承人,他们将太子之位让给了排行第三的李隆基。
这说明什么?
李亨很清楚的明白,李隆基这是要从根本的断绝自己登皇位的道路,而且已经断了。
李亨心若死灰。
李隆基没有去在意李亨的想法,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性,只有将他的退路全部截断,才能断绝他那不靠谱的野心。寻常的口舌劝说,毫无意义。
李琮身为长兄,他的应诺也意味着代替李亨答应了。
庙堂之上,李亨根本没有回嘴的机会与可能,只能如若木头一样,木讷的移到了一旁,无神的看着这一切。
“裴卿!”李隆基突然叫了一声。
庙堂突然一凝。
裴旻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
一瞬间,文武百官,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的身上。
那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羡慕,根本无法掩饰……
李隆基在安排身后事,很明显太子李琰目前根本不足以阻挡一面,安排辅政大臣是必然的。
毫无疑问第一个叫到的人,将会是辅政大臣的核心,也是地位最高的存在。
就如当初的诸葛亮,刘备夷陵战败,病退永安,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命人将诸葛亮招来。
诸葛亮不到,刘备就不会行托孤之事。
以谁为尊,这是关系整个国家命运前程的大事。
李隆基第一个叫到裴旻,目的用心,显而易见了。
“臣在!”
裴旻带着几分伤感的作揖,声音低沉。
“免礼!”李隆基轻笑着:“你我君臣相交近乎二十年了吧!”
裴旻苦涩的说道:“臣十七岁入京,今年已经三十七了,二十年不到一点!”
“是啊!那时候朕只听过你的名字,却没有机会……不对……”他突然笑道:“二十年前的曲水流觞,朕见过你,只是你没有见到朕。朕当时就想邀你上船会晤,只是身旁多是姑母的眼线,未有轻举妄动。朕对你印象极佳,早有收为己用之心。现在回想起来,足见朕的眼光还是不差的。我大唐有今日之盛,爱卿当居首功。”
听到李隆基说及往事,裴旻更是苦涩道:“陛下贤明圣德,臣不敢居功。”
李隆基看着年富力强的裴旻,心底也有些欣羡,可到了这一步,与哭哭啼啼的待死,不如看开以全身后之名,故作坦然的笑道:“你若不敢,在做的诸位更加无人了。”他说道这里,一脸肃然:“武威郡王裴旻智勇兼备,有太公望之才略,更兼周公旦之大德,特加封爱卿为尚书令。太子琰年幼,难以担当大任,朕将太子托付爱卿,希望爱卿如太公、周公一般,辅佐太子,护我大唐万事昌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