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再好的制度,也需要优秀的将官才能实施下去。
这也就看封常清、张孝嵩、崔希逸三位都督以及诸多军使的水平与力度。
同时也是袁履谦负责的关键。
袁履谦在第一次巡视监察的时候,就给他拿下了两位军使四位副使,弄得河西军上下畏之如虎,称他为黑面支使。
为了防范这个黑面支使,诸多不了解他的军使都想找出他的规律,好事先有个准备。
却不想袁履谦巡视监察没有定性,根本无迹可寻。
也只有裴旻、颜杲卿两人知道,袁履谦的巡视监察路线全凭天意,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站地点,他是依靠掷铜钱来定方向的,然后以正反面来决定是明察还是暗访。
有一次折虎臣运气实在背,一连给袁履谦关顾了三次,搞得折虎臣这位凉州赫赫有名的虎将,甚至怀疑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这位黑面支使,想要请酒赔罪。
总之面对神出鬼没的袁履谦,即便是封常清、张孝嵩、崔希逸三位都督都不敢大意,更何况是其他军使。
在这种合理有效的制度下,河西军经过半年多的发展,已经渐渐褪去了原来的影子。
袁履谦饮满了杯中酒,道:“为国效力,谈何辛苦。我辈能够在适合的位子上一展所长,正是此生幸事。”
裴旻正容道:“这话说的不假,但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己的事情也别拉下。夏军使真的不错,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娘都说了好几次了,这里只要袁兄首肯,她就为你做媒。”
一句话说的袁履谦面红耳赤。
颜杲卿也凑着热闹道:“静远特地给为兄介绍过夏军使,确实不错。对方姑娘家都如此豁达,你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还害臊的。”
袁履谦迫不得已,说了实话道:“其实我也觉得夏姑娘不错,只是担心未来的孩子不好照顾。她注定了不能如嫂子弟妹一样,相夫教子。我双亲不在人世,夏姑娘也是孤零零的一个,未来谁来带孩子?要是我跟她双亲有一人健在,能够帮着我们照顾孩子,这门婚事,早已应下了。我做不到委屈自己,更不能委屈她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裴旻怔了怔,总算明白了问题所在。
也怪不得袁履谦大男人主义,古人受时代的影响,何况成亲是两人一辈子的事情。
现实很多时候,并非那么友好。
袁履谦考虑的如此透彻,更显得一个男人的担当。
顿了一顿,裴旻笑道:“其实这个问题好办,你们有了孩子。最初年余,夏珊肯定会退下来的。至于未来,不是还有我们嘛?你的孩子便是我的义子,帮衬着照顾,并不妨事。”
颜杲卿也道:“静远兄说的是,这方面我母亲,夫人也能帮忙,不是大事。但关键还看你们,为兄觉得你们有这顾虑,不如当面谈一谈。一起商议个结果,成与不成,看结果而定。”
袁履谦点头道:“好,就如此定了。此事我与夏姑娘合计合计再说。”
裴旻一边与两人喝着酒,说着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再过月余,冬天降至,我打算招呼河西军做个演习,让兵卒适应在寒冬下作战……”
对于未来,他规划的极好,但就在兴头上的时候。
他收到了长安传来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