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而来的京兆尹范宇小跑着前来迎接,“裴国公!昔年一别,好久不见。国公的大名,现在可谓如雷贯耳。宇远在这长安京师之地,也能听到国公在边疆的赫赫威名。此次来京,宇本打算抽个时间亲自拜访,只是听说了颜家事情,暂时打消了此念头。”
“范兄客气了!”裴旻想不到范宇热情至此,比原来由要亲近许多。在他的记忆中,跟范宇算不上深交,只是利益面子上的往来。范宇卖了他面子,放了肯德里克、吴轩,而他投桃报李将缉拿杀手谢营救薛王李隆业的功劳分给了他一点,仅此而已。他只是不知道,就是因为他这个仅此而已,改变了范宇的命运,让他坐上了京兆尹的宝座,一跃成为朝堂重臣。
范宇当然忘不了这份恩情,对于裴旻自然是敬重有佳。
“客套的话,先不说了!”裴旻将自己目前得知的一些情况,详细的跟范宇细说。
范宇听极自己手下的京兆少尹竟然涉嫌栽赃嫁祸,表情登时就变了。此事传开,无异于是一大丑闻。
“事情就是这样,人呢,我是带来了。具体怎么处理,在下是无权过问。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将方祥德擒住,他才是罪魁祸首。范兄以为如何?”裴旻不想让人抓住把柄,都是以询问出谋的方式说的,执不执行全看范宇这个京兆尹自己的决定。
范宇也知关系重大,当即派人去缉拿方祥德问话。
至于对于公孙姐妹的处理,自然以暂时查无实据的缘由命她们随时听候传唤。关于她们伤人的,在范宇的出面下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其实她们也没想着伤人,剑都没见血,只是凭借精妙绝伦的剑术挑飞了所有衙役手中的武器而已。
范宇精明强干,直接开庭审讯李龟年三兄弟,至于孟温礼,暂且押下。
孟温礼好歹也是朝廷四品大员,除了监察百官的御史台,京兆府还不具备审讯四品官员的权力,要等审讯好李龟年三兄弟,将案情整理成册,上缴李隆基定夺。
京兆府审案,裴旻无权旁听,也没有去凑着热闹,而是更公孙姐妹一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
彼此说着当初分别以后的事情。
公孙幽没有什么好说的,她的性子喜静,潜心学习舞技,修行剑道。公孙曦就不同了,她是个不安分的住,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在江南闯荡江湖的事情,剑下打赢了多少的江南的武林豪杰,取得了了多大的成就,眉飞色舞的。
“不知你们姐妹,剑舞如何了?”裴旻一边打断公孙曦没玩没了的江湖经验,一边问出了他最期待的问题。
公孙大娘的剑舞《西河剑器》,他可是期待已久。
能让诗圣杜甫写下“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这种佳句的剑舞,作为剑舞的爱好者,他岂能不在意?
公孙幽皱着眉头轻叹道:“不是特别顺利,这编剑舞当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些年,我不住拜访名师,意图受得启发,成效不是很显著。公子您呢?您那么忙,或许都忘了吧!”她记得当初在酒店夜谈,裴旻说过他也有心编一套剑舞出来。
“哈哈!”裴旻笑道:“这幽姑娘就想错了,成果显著。我夫人的琴艺天下无双,在她的弹奏下,灵感大起,《满堂势》雏形已成,只是需要细节上的修改。不如这样,难得来京城一探,干脆你们姐妹搬我府上住得了。或许能如我一样,在琴技的激发下,灵感大动,再不然我娘也是这方面的好手,你们可以一同探讨探讨。”
“好呀!”公孙曦眼睛一亮,忙道:“听说你府上有一个专门比剑悟剑的剑阁,还有圣人亲笔写的天下无双正好可以带我去瞧瞧?我们抽空再来打过。我还没真正领略到斩虎剑的威力呢。”
公孙幽有些心动,但在这方面她比公孙曦要矜持的多,一时间未能决定。
裴旻道:“如果幽姑娘觉得不妥,我可以在隔壁的玉真观给你们要两个房间。或者,我住玉真观,也行。”
公孙曦尽显猪队友风采道:“江湖中人,有什么好顾忌的,当初又不是没有住过。”
公孙幽俏脸刹那间红了,颔首道:“一切就听裴公子安排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