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不是不信公孙幽,只是正如他说的那样,真的难以相信如此漂亮的女孩,上苍会奢侈的一次制造两个。
他在大厅里找了一个雅座坐下等候。
不多时,公孙幽轻步轻声的从楼上走了下来,到了近处无奈的笑了笑道:“一切安好,那丫头也不知跑了多少路,已经累得睡熟过去了。”
“哈哈!”裴旻笑了笑道:“姐姐的剑法如此了得,想必妹妹也不会差。公孙姑娘这是白担心了,能够压的快剑猿无还手之地。在这蓟城在三十岁之前这个年龄段,无人是她敌手。过了这个年龄的武林名宿,能够稳胜她的也不多,真能胜她的,碍于辈分也不会与她计较太多。”
公孙幽轻叹道:“就是因为这样才让人操心,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坦然面对被小辈击败的事实,明里对付不了,暗中下手。小妹阅历尚浅,如何抵挡?不说了,明天我好好的看着她,不让她出去便是。”
他们姐妹的家事,裴旻与公孙幽初次相识,没有熟络到过问家事,也不好插嘴。
公孙幽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不在说她妹妹,正好店里的掌柜、老板娘一并过来将酒菜上齐。她斟了两杯酒,道:“裴公子今日帮我脱身,我敬你一杯,以表谢意。”
裴旻见她一口而干,爽快之极,也不客气,敬了敬酒,一口饮尽。
裴旻预估公孙幽为了寻找妹妹,这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也没急着跟她说正事,向让她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公孙幽也真是饿了,把酒交盏,快夹细嚼,吃的极快,却不影响美观。
裴旻刚刚酒馆吃饱喝足,本吃不下许多,但美人在侧,舍命相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见差不多了,裴旻再度问起了蒋博的事情。
公孙幽道:“裴公子应该是读书人吧,想必应该认识王羲之?可知道他的《乐毅论》?”
“当然!”裴旻毫不犹豫的应声,这王羲之号称书圣,精通隶、草、楷、行各种书体,是中国千百年来书法界的标杆人物,论及书法真没人能够达到他那个高度。他是学文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至于《乐毅论》,裴旻也听说过道:“《乐毅论》是王羲之最出名的作品之一,我朝著名书法大家褚遂良在写《晋右军王羲之书目》时,将《乐毅论》列为王氏正书第一,价格不可估量。我听说太宗皇帝最崇拜王羲之,他大肆收藏王羲之的真迹,《乐毅论》便在他手上。”
公孙幽颔首道:“《乐毅论》当年确实在太宗皇帝手中,他得来的手段,却也不太光彩。长安、神龙年间,太平、安乐公主借《乐毅论》出外榻写,《乐毅论》因此为人盗取,此事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这盗取《乐毅论》的正是早年拥有《乐毅论》的那家人。为了避免危险,他们隐姓埋名藏身临颍。多年以后,那家人只余一女眷。女眷父母与我们有恩,临终前托我们将她护至蓟城投奔她大舅。不知为何,《乐毅论》的事情让蒋博知道了。他们盗取不成,便动手明夺。我与妹妹只能连手,将他们打退。我们与蒋博的过节,仅是如此。不知对于裴公子,可有帮助?”
裴旻摇了摇头,笑道:“至少让我知道了他是什么人。”
公孙幽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略一沉吟道:“我不知道裴公子到底有什么事,这里只能劝公子一句,蒋博最好莫要招惹。他后面的人,莫说是公子,即便整个大唐都没几人敢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