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帘外看去,似入了一间宅院。
这刚入宅院就听得后面砰的一声,林延潮看去门外被关上,接着车夫吁地一声,将马车停了下来。
坐在马车前的,下人与车夫一并跳下马车。
随即马车四方传来脚步声,林延潮看去数人手持着钢刀,面容狰狞。
“张虎哥,这一趟还算顺利?”
那假冒的下人答道:“手到擒来。什么会元,会魁,不过是头呆头鹅罢了。”
外面传来一阵哄笑。
张虎站在车头负手对车内喊道:“会元郎,到地头了,下马车来吧!”
马车里,林延潮让展明先不要轻举妄动,对着外面问道:“这就是相爷府吗?”
对方哈哈大笑:“这当然不是相爷府,而是地府!”
哈哈,众人大笑。
“你们是什么人?”林延潮打探对方底细,当然少不了装出惊慌的样子。
那张虎哼了一声道:“我们自是相爷府的人,会元郎,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竟要与相爷的公子争状元?故而相爷让我们将你请到这里好好谈谈。”
“张相爷?“
“不错,我们就是张相爷授意的,否则没有相爷亲手写的帖子哪里请的动你?“
“原来如此。“
林延潮索性跳下马车来,展明跟着下了马车。
但见自己身处一间破旧的四合院里,四面围着十几个大汉,大门处四五人站在那。
对方认为林延潮已是瓮中之鳖了,得意洋洋地道:“会元郎从车上下来就好。”
林延潮问道:“你们要拿我怎么办?”
那张虎温和地道:“会元郎,甘心当阶下囚就好,放心,我们不会伤你。再说伤了一名会元,此罪我也担当不起。”
“原来如此。那你们是要拘我在此,不让我去殿试。如此缺考之下,我进不了三甲,也授不了官!但你们以为这样朝廷,就不会追究你们了吗?”林延潮质问道。
对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会元郎,你猜错了,你会去殿试的,我们还会送你去。只是在你消失这几日时,我们会放出风声,说你中式会元后,得意放纵,夜宿娼家,醉生梦死数日夜不归宿。”
“这几日,我们会先冻饿你数日。待殿试之日,若你几次没吃饭,又兼得了重病,自是考不好,而众人见你连站立也是勉强,皆以为你放纵过度,认为你这是咎由自取。你要解释,要伸冤,谁信?如此就算你中进士又怎么样,从此名声扫地,御史会弹劾你,连官都做不了。而张相的公子,自是稳稳当当中了状元。”
展明听了,不由怒从心来道:“你们真是好卑鄙!”
“卑鄙?不要怪我们要怪,就怪你们生不逢时,惹了相爷和公子不高兴了。“张虎得意地道。
就在张虎在屋内得意之时,外面巷口一对对身穿飞鱼服的官兵,已是将院子团团包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