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草地茵茵,却不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味道。
一骑从后面而来,却是方五。
“老爷,沈阳那边说当年闫大建在福建做按察使,在处置官台山的流民时,是早就有了打算。”
“什么意思?”
方醒站在马车边上,看着无忧和珠珠在前方追逐,觉得很惬意。
方五说道:“说闫大建养寇自重,只是当时仁皇帝挺看重他的,所以锦衣卫那边才压下了此事。”
所谓养寇自重,就是姑息,等时机到了才出手,这也是利益最大化的手段。
这不算是什么罪名,而是时间久了,证据估摸着也找不到了。
作为指控的话,基本上是不够的。
方醒点点头,说道:“放话出去,就说我要拦住闫大建升官的路。”
……
闫大建的心情大抵是飞了起来,飘飘然。
所以当一个熟人告诉他,方醒准备拦截他的升官之路时,他有些懵了。
“我和兴和伯没仇没怨的,不能吧?”
闫大建觉得自己真是冤到家了。
而安纶却找到了方醒。
“多谢兴和伯。”
安纶是在天黑后来的方家庄。
刚出游归来的方醒见他来了也不惊奇,两人坐下后,才问道:“大晚上的出来,这是要去哪?”
“有案子。”
安纶不肯说详细,然后拱手道:“兴和伯此次帮了咱家,多谢。”
方醒淡淡的道:“犬子在武学差点被人给阴了,全靠你那边出手,这才免了劫难,咱们各归各。”
方醒不肯和安纶攀交情,连沈阳都有意疏远。
安纶对此了然,就起身道:“兴和伯可有把握?”
仅仅是放话出去是不够的。
方醒说道:“本伯知道。”
“多谢。”
安纶躬身道谢,然后告辞。
方醒只是把他送到书房外,在他即将消失在夜色中时,轻轻的问道:“你和他有仇?”
安纶的身体僵硬了一下,笑道:“没有,咱家觉得此人的身上有大案,若是挖出来,那就是大功。”
方醒点点头道:“那本伯就祝愿你早日立功。”
“多谢。”
安纶消失在前方,黄钟从侧面的阴影处走过来。
“伯爷,大少爷那事上下都不知,可终究还是少了震慑。”
去年方醒还在海外的时候,武学里有人想对土豆下手,结果被东厂的人阻拦了。
“那人被安纶弄死了。”
方醒说道:“我查证过了。”
黄钟建议道:“伯爷,要不还是派人去保护大少爷吧?”
方醒摇摇头道:“没必要,那次的事就算是东厂不出手,有人也会出手,所以他们只是占了个先而已。”
“那些人终究是耐不住性子,我走了,却把祸患留给了妻儿。”
方醒冷冷的道:“动手那人一家子都走了。”
那一家人被东厂的人盯着,然后报给了皇帝,朱瞻基果断令人动手,结果那家居然敢反抗,成年人全被斩杀殆尽,妇孺全被被流放。
暗地里的那些人被吓住了,后来才有了叩阙,否则他们必定还是要锲而不舍的对方醒的家小动手。
这才是真正的皇权威严。
一刀下去,什么都怕了。
“武学里有人在帮忙,所以不必担心土豆的安全。”
在家人的安全方面,方醒下的功夫不小,上次算是被东厂捡了便宜,否则那人也动不了土豆分毫。
黄钟丢下心事,笑着道:“伯爷,闫大建大概是慌了吧。”
方醒说道:“我看不惯他,所以正好给安纶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