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尔爬起来,拍拍手,看了一眼外面的明军,说道:“他派人盯着我们,这是害怕沿途的情况被我们看到了。”
“不,他更怕我们和那些土人接触。”
多克在用炭笔记录着自己认为重要的消息。
“那么这一路下来,我们能看到什么?”
三人沮丧,多克放下炭笔,说道:“至少我们能知道从大明到我们的这一路会有什么土地。这是一个重要的消息。”
……
“要加强巡查,一旦发现可疑船队,马上上报。”
方醒在交代着占城此后的规矩,王便一一记牢了,稍后方醒就叫了王贺来。
柳溥和陈默也来了,方醒交代道:“和占巴的赖说一下,以后这边要时常注意外来的船,发现就去找咱们的人确认。”
王贺沉思了一下,问道:“怕不怕他们反水?”
“他们不敢。”
方醒说完见王贺有些踌躇,就说道:“大明强盛时他们不敢,大明衰弱时,他们不但敢,还敢跟着来,所以自身强大才是根本。”
王贺肃然道:“好,咱家知道了。”
等他出去后,柳溥说道:“德华兄,这便是你以前说的利益驱使吗?”
陈默也堆笑道:“伯爷,当年您曾经教导过下官,国与国之间看的是利益,利益在就是朋友,利益偏了,那就是对手,下官至今依旧记得,时时自省。”
咦!
这厮怎么那么低眉顺眼,还老实了。
方醒心中疑惑,就说道:“最好的利益就是互补,这样双方的友谊会稳固一些,当然,要提防利益性质的转变,当变成一方占便宜时,那翻脸就差不离了。”
柳溥觉得方醒有些迂腐了,“德华兄,武力压制呢?”
方醒没好气的道:“武力能压住几时?我为何一来就要代表朝中和陛下表彰陈忠仁和小娘?”
柳溥说道:“他们劳苦功高。”
方醒觉得这货就是个糙的,无奈的道:“陈忠仁是交趾教化的典范人物,表彰他,就是表彰了他的那些交趾学生,而表彰小娘,那就是在鼓舞交趾女人,懂不懂?”
柳溥有些懵了,方醒捂额道:“大明此刻这般强盛,为何还要这般费心费力的去笼络他们?”
柳溥没接触过当年交趾叛军,所以想象不到那股力量一旦爆发出来的厉害。
陈默小心翼翼的看了方醒一眼,说道:“伯爷,下官觉得还是要做朋友,做兄弟才好,那些不愿意做兄弟的,大多是叛逆,心思不正……”
这厮深得厚黑的精髓啊!
方醒赞许的道:“就是这个意思,咱们要做兄弟,可你能粗暴的对待自己的兄弟吗?”
柳溥明白了,说道:“就是……一家人嘛!”
方醒苦笑道:“能花点心思去学习吗?”
柳溥大惭,陈默只是微笑。
“他们对你的态度如何?”
方醒转头问了陈默。
陈默楞了一下,然后说道:“还好,只是大家都知道是在敷衍彼此,笑的特别假。”
“那也不错。”
方醒最后吩咐道:“使团现在是咱们砧板上的肉,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越矩,盯好就行了。”
陈默干笑道:“兴和伯,占城这边,大明是个什么意思?”
“占巴的赖找你了?”
“是,交趾那边日益稳固,大明的军队已经到了边境,占巴的赖有些心慌。”
“是吗?”
方醒说道:“大明很大,除非是敌人,否则大明并没有对外开战的先例,实际上纵观中原的历史,大一统之后,除非是有外敌,否则中原很少对外开战,让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