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的日子就只能这么过,在更高端的学说中,专家教授们管这个叫社会分工。
有钱人吃香的喝辣的,没钱的人就要辛苦劳作。听起来似乎很不公平,可这却实实在在的遵循着原始的公平。
有些时候,往往是有钱的人承担着更重要的社会负担,越穷越有理的这种社会现象,其实是病态而且极端危险的。
当卡尔尤斯沾着午餐肉里面剩下的那点点汤汁,把最后一口面包吃了个干净的时候,大部分的505装甲营的官兵们,都已经起来了。
他们奉命在这里等待掉队的4辆坦克,可是到现在这些坦克还没有一辆赶上来归队。
时间到了,该出发的时候就必须要出发,不然的话就会引发更大的混乱。
如果他们这个营不走,那么后面的人就要走的更晚,最终整个部队的调度都要受到拖累,效率也就无从谈起了。
就好像是一块运转精确的巨型手表,每一个齿轮每一个环节每一次旋转,实际上都是要精密的配合的。
一旦配合出现了失误,那么这个钟表就出现了故障,也就只能重新调校了。
“起来的真早!我打呼噜了?你睡得不好么?”炮长提尔这个时候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他的那个和步兵一样的午餐盒。
他幸福的多,隔壁的人起来之后生了一堆篝火,很多人都把食物热了一下,吃的更舒服一些。
卡尔尤斯吃饭的时候还没有人生火,而他看见那个篝火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吃完自己的早饭……也许是午饭了。
听到了自己炮长的问话,卡尔尤斯捏着罐头空盒跳下了坦克,摇了摇头说道:“没!你睡的很安静,和我一样安静。”
实际上昨天晚上两个人都睡得很吵闹,两个人的鼾声此起彼伏,就仿佛是比赛一样,听着就让人烦躁。
连续战斗了40个小时的他们,实在是累坏了,所以他们根本不在意彼此的鼾声,躺下的一瞬间就统统睡着了。
看到卡尔尤斯往营部方向停着的其中一辆卡车走去,提尔赶紧把手里的空罐头盒子递给了自己的车长:“帮我带过去吧,谢谢了!”
那辆卡车原本是运输弹药的,现在已经空了一大半,不过它有了一个新的用途,那就是当做垃圾车来使用。
每一次战斗结束之后,德军都要回收许多东西。比如说罐头的空盒,以及子弹的弹壳等等。
装甲部队的弹壳都是直接掉落到车体内的,很容易就可以打扫出来。包括炮弹的弹壳,还有子弹的弹壳。
吃的东西就比较麻烦了,罐头的铁盒看上去很恶心,不过也是要尽力回收的。
德国是一个资源匮乏的国家,每一个细节都要精打细算,回收战略资源就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的环节。
炮弹和子弹的弹壳,都要回收再利用一番,或是重新制造武器,或是改造成其他的物品,总之是不容许浪费的。
罐头盒也同样是如此——这些空盒子都要集中起来运往后方的波兰,经由集中营内的苦工们清洗之后,再回炉重新加工成各种需求品,贩卖出去。
如此精打细算,目的就是为了要尽可能的节约国家资源。和美国还有苏联比较起来,德国的底子依旧太薄,经不起任何的浪费。
捏着鼻子,把自己手里的两个罐头盒子丢进了卡车的后车厢内,然后和在卡车旁边抽烟的两个营部的军官闲聊了一会儿,卡尔尤斯才走了回来。
他走回来的时候,提尔正在收拾自己的饭盒。提尔身后的公路上,管风琴部队已经早就通过了,现在换成了装满士兵的卡车。
那里似乎永远都有军队在行进,根本就没有尽头一样。这些公路就好像是血管一样,输送着德军前往四面八方。
“知道我们在哪里么?”卡尔尤斯靠在坦克的侧板裙上,对面前的提尔问道。
就在他靠着的地方不远,那块板裙上还留着一个被炮弹击穿的窟窿。窟窿的旁边,是密密麻麻的射流形成的灼烧痕迹。
在坦克侧面的板裙上,还有许许多多坑坑洼洼的地方,那些是子弹打在钢板上留下的痕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昨天我们不就已经在斯托尔布齐了么?距离明斯克也不远了。”提尔把自己的饭盒收拾好,丢在了车体侧面的一个行李箱内,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