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海不是被新四军抓走了么?”于心玉对朱慕云回不回来并不在意,她与朱慕云在一起,主要是为了情报。她“忍辱负重”,“潜伏”在朱慕云身边,只是为了向“鹅卵石”学习罢了。
军统的几次巨变,让她明白一个道理,情报工作非常重要。稍不注意,就会导致整个团体遭到重大破坏。“鹅卵石”潜伏在敌人内部这么长时间,想必承受着比她更大的压力。
“这不刚放回来么,我为了救他,可是出了不少力。等着吧,晚上必有份厚礼。”朱慕云笑着说。
随着李邦藩的情况越来越不妙,朱慕云觉得,自己必须赶紧活动起来才行。杨怀益这里是个机会,汪清海手里有一千多人,如果能借机与他再搞好关系,说不定又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还有于心玉,朱慕云与她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得很“清白”。李邦藩没昏迷之前,朱慕云还不敢与之更近一步。比如说订婚,如果李邦藩没昏迷之前,一定会认真审查于心玉的身份。现在,借着李邦藩昏迷的机会,可以悄悄与于心玉订婚。
至少,可以不惊动政保局的人。他与于心玉低调订婚,只需要邀请好友,再让于心玉的“父母”,或者其他亲人出席一下就行。
“看把你能的。”于心玉气恼着说,汪清海这个汉奸,让他死在新四军手里不更好么,何必再去营救呢。
朱慕云将汪清海救出来,更加重了朱慕云的罪孽。以后,跟朱慕云算总账的时候,这又是一笔血债。汪清海是个铁杆汉奸,将这样的人放出来,不知道又有多少抗日义士,会死在他手里。
朱慕云赶到德明饭店的时候,时栋梁亲自在外面迎接。朱慕云的地位,虽然不如汪清海,但朱慕云是汪清海真正的救命恩人。时栋梁在外面迎接,也是说得过去的。
“时兄,你亲自迎接,小弟可不敢当。”朱慕云见到时栋梁的时候,笑吟吟的说。
“你是六师的恩人,也是我时栋梁的恩人。原本要亲自来接你的,在这里迎接都显得不恭敬的。”时栋梁诚恳的说。
“只要师座能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朱慕云说。
在包厢门口,汪清海听到朱慕云来的声音,亲自到门口迎接。两人又是客气了一番,朱慕云仔细看着汪清海,在新四军那边并没有遭什么罪,脸色比以前似乎还好了些。
“慕云,此次能回来,多亏你相救。以后,我六师上下,欠你一份大情。”汪清海诚恳的说,他回来后,听时栋梁说起了营救的过程。要不是朱慕云帮着出主意,又在日本人那里疏通了关系,时栋梁根本不可能与新四军达成协议。
一直到现在,新四军也不承认与六师达成了某种交易。可是,汪清海很清楚,如果没有时栋梁的行为,新四军不可能这么快放他回来。当然,汪清海在新四军的表现也很好。他在思想上,深刻认识到了自己之前的“错误”行为。
“师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朱慕云说。
“希望如此吧,这是一点小意思,还望笑纳。”汪清海亲自拿出两个锦盒,他知道朱慕云只喜欢黄白之物。可是,此次他大难不死,真的是很想感谢朱慕云,因此,将自己的珍爱之物也拿了出来。
“多谢师座。”朱慕云客气的说,他将锦盒接了过来,当时手里一沉,就知道分量很足。只是,当着汪清海的面,他不好打开看。
“此次我虽然逃出生天,但六师的兄弟,却没有着落了。”汪清海叹息着说。
“办法总会有的嘛。”朱慕云安慰着说,六师的编制被取消了,也就是说,以后,再也没有了六师。汪清海手底下还有一千来人,以汪清海的能力,暂时无法再扩编了。而且,六师都没有了,也没有理由扩编。
“慕云,听说你跟杨主席走得近?”时栋梁突然说。
“我与他只是有一面之缘罢了。”朱慕云心里一动,看来汪清海宴请自己,并不仅仅是感激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