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渡口只要安心工作,我就很满意,不必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朱慕云没有去接,哪些人的钱能收,哪些人的钱不能收,他心里有本谱呢。
晚上,虽然收了时栋梁的事,但走的时候,他依然送了件小玩意儿给时栋梁。美其名曰,这是“卖”给他的。哪怕时栋梁出门就丢了,以后查到这笔钱的时候,他也有个说项。
“处座,我们其实是想,能不能换个地方?”徐世泉试探着说,他以前是特警第三队的交通,从事的是地下工作。现在突然要抛头露面,还是有些不习惯。
而且,他听到风声,重庆准备对他们制裁。如果整天固定时间上下班,很容易成为别人的目标。对港口的工作,徐世泉其实是很满意的。在渡口,他有一种人上人的感觉。他很享受这种被人恭维的感觉,可相比自己的性命,还是生命更重要。
“你们对渡口的工作不满意?”朱慕云不置可否的说。他曾经跟邓湘涛说起过,要不要制裁吕世友和徐世泉,但邓湘涛说,这是宪兵司令部的事,与军统无关。
“不是不满意,只是以我们的能力,恐怕不能胜任渡口的重要工作。我们失职不算什么,可要给处座脸上抹黑,那就不好了。”徐世泉忙不迭的说。
“你们想去哪?”朱慕云不动声色的问,徐世泉的心机比吕世友深得多。怪不得他能把特警第三队全部出卖,一直到现在,要不是主动暴露,恐怕特警第三队的人,还不知道他就是那个出卖特警第三队的人。
“我们还是想干老本行,给处座打探情报,争取将古星的地下抗日力量一网打尽。”吕世友笑着说。
“既然是为我考虑,那就不用来这一套。我虽然爱钱,可是手下的钱从来不贪。”朱慕云把手帕推了回去,不管他们想的是什么,既然跟到了家里,自然是下了决心。就算自己要留他们在渡口,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
“多谢处座。”徐世泉感激的说。
“你们想去哪个部门?”朱慕云问,他兼着二处和经济处的处长,不管他们想去哪里,只要在自己手底下,都很容易,只需要跟尹有海打个招呼就行。
“如果能去宪佐班当然是最好的,实在不行,四科也可以。”吕世友连忙说,如果他们进了宪兵分队,就算重庆想报复,也不会那么容易。
“宪佐班的编制是有严格控制的,不能随便进人。就算我承认你们,日本人也不会承认。你们去趟宪兵队,做一下阎恩甫的工作。如果他能回来担任四科的科长,就再好不过了。”朱慕云说。
“阎队长还没答应吗?”徐世泉奇怪的说。
“你们原来是他的手下,以后,也有可能是他的手下。如果能把他劝服,你们就正式调入四科。”朱慕云说,他的潜台词是,如果阎恩甫不能来四科,他们也就不能正式调入四科。
“多谢处座。”徐世泉拉了拉吕世友,他已经完全明白了朱慕云的意思。
“世泉,朱慕云到底有没有答应我们?”吕世友出来后,依然是一头雾水。朱慕云似乎答应他们调入四科,但又没说明白。
“你还不知道啊,不把阎恩甫的工作做通,让他担任四科科长,我们就不能调入四科。”徐世泉叹息着说。
朱慕云站在窗口,通过窗帘缝隙观察着吕世友和徐世泉。他们两人不按套路出牌,这样的手下,用不起不趁手。朱慕云是个全身都是秘密的人,如果被人特别关注,很容易出事。
“怎么还不休息?”于心玉突然在背后说道。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这么晚上,是不是觉得楼上太冷静,想到楼下睡?”朱慕云微笑着说。
“做梦。”于心玉轻碎了一口,这是她不喜欢与朱慕云单独相处,特别是晚上相处的原因。男人动不动就会有歪念头,如果是她有好感的男人,那就是风情。但如果是朱慕云,那就是龌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