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他与仇士良有何冤仇?”马元贽又问。
马植摇了摇头,道:“这便不知道了,不过以仇士良如今的势力,便是真有冤仇,等闲人也不会明目张胆地表现出来的,更何况他只是个小小的幽州行军司马!”
马元贽闻言陷入沉默,显然马植这番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但却还不能让马元贽感到信服,毕竟此前远在江陵府,与仇士良并无任何交集,更谈不上什么仇怨,甚至其父李承业与仇士良都无更多的接触,更遑论一个刚刚及冠的少年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见见这个李浈!”马元贽突然说道。
马植闻言微微一怔,而后想了想后说道:“在这个时候见他,只怕”
“寻个安全僻静之地应当无妨!”马元贽直接说道。
“那他若不肯呢?”马植又问。
马元贽随即笑道:“我倒是觉得他一定很乐意见我的!”
李宅。
“自然要见,一定要见!”李浈手中捏着一封手信,神情略显得意。
“素闻马元贽老奸巨猾,你就不怕被他看出或问出什么破绽?”郑从谠有些不解。
“人总会有什么破绽的,他想看出我的破阵,我自然也想看出他的破绽!”李浈笑道。
此时只见郑颢却缓缓说道:“马元贽也好,仇士良也罢,我们对他们都知之甚少,此次倒也是个了解他的好机会!”
“机会是好,但危险也极大,值得冒险么?”郑从谠反问道。
“值!”
一直没有说话的刘瑑此时突然说道。
郑从谠闻言看了看三人,而后随即轻叹一声,道:“既然你们都同意,那便如此吧,只是介时万万小心,一旦被他看出什么破绽,前功尽弃事小,祸乱朝局事大!”
崇业坊。
玄都观内的桃树还未发芽,单看那些凌乱的枯枝怎么也与“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毫不相干。
但若是待到早春三月再来看时,数百株桃树的花朵连接成海,举目望去尽是一片粉红,宛若置身十二洞天、七十二福地。
玄都观为天师道子孙庙,即由师徒之间继承衣钵,其间庙务也由师徒一手管理,一般新出家的弟子均住在子孙庙。
玄都观的山门并不大,但其内却是别有洞天,至于那数百亩的桃园,更使其闻名遐迩。
这是李浈第一次进玄都观,但对于观内美景看上去却并无太大兴趣,因为今日他要见一个人。
当李浈被一男官(道士的别称)引至一处僻静的厢房后,马元贽早已候了多时。
李浈从未见过马元贽,但这似乎却并不影响他对马元贽的判断,几乎在见面的瞬间,李浈便断定此人便是马元贽。
“李浈拜见马中尉!”李浈微微躬身,叉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