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elen不错!”副总参谋长兼作战处处长毛奇点点头,用一口不大流利的夹杂着普鲁士语,却略带湘乡方言口音的汉语说道。他跟左宗棠相处时间最久,慢慢学会了湘乡口音的汉语,只不过因为年纪原因,偶尔还会冒出几个普鲁士单词出来。
“这正是沙俄的一贯手法。他们是个极富侵略性的好战民族。而且有着最为野蛮英勇的哥萨克兵,且其因为是个农奴国家,有着最广泛的兵员,即便在前不久结束的克里米亚战争死伤五十万人以上,只要一个号召令下去,便能迅速集结数十万大军。这是个疯狂的国度。”毛奇看来对沙俄很有研究,他继续向皇帝和同僚们介绍沙俄的情况:“陛下,沙俄不但在西方的伊犁河一带修筑堡垒,勾结浩罕国出兵攻打喀什噶尔,还同时在北方的雅克萨与满清国主会面勾连,必定是准备大规模向东方扩张势力了。”
“喔,毛爱卿,你是在芬兰和普鲁士都呆过,正好邻居沙俄,对其了解,你倒是给朕分析分析,为何他们要大规模东侵?”冯云山见毛奇说的有理,便鼓励道。
“陛下,俄罗斯本就是一个野蛮民族,一直有侵略扩张传统。尤其是克里米亚战争失败之后,沙俄人口死伤倒在其次,巨大的战争负担让其国内处于崩溃边缘,而且沙俄的国际地位一落千丈,失去了欧洲大陆霸主地位,为了征收税款填补战争的亏空,国内矛盾和社会危机剧增,自克里米亚战争爆发以来,俄国境内的农奴起义不断。为了缓解其国内的农奴制矛盾,转移国内矛盾和经济财政压力,这位新沙皇必定会选择另外一条道路,便是扩张。”毛奇侃侃而谈,他虽然精通军事战略,军事都是与政治及经济相辅相成的,因此也了解整个世界的形势,他紧接着分析道:“我了解过,这位新沙皇与其父亲一样,野心勃勃,只不过,他表现的看起来更温和,但其实更只是掩盖他更大的胃口而已,他的胃口大得能将整个大陆全部吞下。俄国有最为出名也是最野蛮的哥萨克兵,他们都是一些世代相传的职业军匪,不领军饷,全部财产甚至女人全靠抢掠,所以作战极为勇猛,不顾性命。因此,陛下千万不能轻敌。我建议,可以联络浩罕国和哈萨克人一同抵抗俄国人。”
义王石达开插嘴了:“浩罕国不是敌人么?他们那个叫阿古柏的伯克,不是已经唆使浩罕国主出兵攻打我喀什噶尔,怎么还去拉拢他?”
毛奇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在里面。根据范司长他们传来的情报,当初满清还很强大时,三帐哈萨克汗国和浩罕汗国都向满清提出要求内附,以避免被扩张势力的俄国吞并谋求自保,但满清当时拒绝了。从这一点,至少说明浩罕汗国更倾向于东方。要不就是那浩罕汗国不了解中华帝国,以为满清灭亡造成混乱,他们想趁机扩大地盘侵占喀什噶尔一带,要不就是沙俄做出了什承诺将浩罕汗国蒙蔽了,让他们倒向了沙俄,否则他们应当不会做出如此不理智的举动。”
冯云山点点头,暗道这个毛奇还真是人才,不但懂具体军事,更擅长战略分析,综合多方面的情报进行国家层面的博弈,不亏是历史上的杰出人物。他当即说道:“毛爱卿所说有理!一方面,针对那阿古柏唆使的出兵攻打我喀什噶尔的浩罕兵,要狠狠痛击,将他们杀痛、杀怕才行;另一方面,特务司派人去打探清楚,沙俄到底以什么手段让浩罕国如此配合他们。另外,西域的这些,还是消息打探的太少,情报掌握不够,传令下去,特务司加大力度在这一带收集情报,要不惜重金收买、发展当地人。如今大帐、中帐、小帐三个哈萨克汉国基本都已经被沙俄占据了,但那些哈萨克百姓反抗沙俄的起义就没断过。我们可以支持那些起义者,扶植他们让他们与俄国人厮杀。朕记得去年特务司传来消息,锡尔河流域有个叫江霍加的人带领大批哥萨克人起义,可以去联络一下他们,从伊犁这边运些粮食和淘汰下来的鸟枪、火绳枪,都半卖半送地支援给他们好了。至于如今这些形势,朕最担心的还是兵力不足问题。那些浩罕兵和俄国兵,都是不怕死的穷凶极恶之辈,步兵第五师和步兵第四师又驻扎两地,相隔千里,难以相互支援。众位爱卿,你们看该当如何才好?”
面对具体如何作战问题,冯云山有自知之明,他最多从大局和后世眼光入手把关指点一下,具体军务,还是交给手下来得好,他们每个都比自己强。
石达开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中华帝国建国已经四年多了,而他石达开,整整荒废了近5年,没有领兵征战了。原本在太平天国,虽然遭受排挤,但还是能带少量的兵,如今虽然身居义王和国防部长的高位,但却因为地位太高不能直接带兵上战场了,这对于石达开来说无疑是一种煎熬。当然,他自然知道这不是皇帝防着他,而是他的地位实在是太高,皇帝可能担心他上战场会有闪失,极有可能因为他一个人的生死影响整个战局的胜负。而且当初他确实还不大适应这种洋枪洋炮式的战争,因此,他蛰伏了数年。但如今,他年龄渐长,加上这几年的学习积累,已经对于统率洋枪洋炮这种比较熟悉,相应的战术也有了心得。因此,当听到西域那边出现状况之后,他便心动起来。
外务部副部长吴如孝这边却说道:“陛下,不如让微臣代表帝国前交涉一番,看能不能以外交手段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