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匠铺的店主却热情地迎了上来:“客官,买铁器啊?咱家铺子里的铁器都是我亲手打制,结实耐用,品种齐全,您想要什么?”
“我要两个铁锄头,你家铺里没有么?”李仲显伸长脖子寻找着。
“锄头?嗯,有的!如今买锄头的人少,我就放在后院,没摆出来了,这就给你去拿!”店主连忙回后院拿铁锄去了。
李仲显听着这话却很是吃惊:什么时候买锄头的人很少了?锄头、铁锅、镰刀可是乡里百姓最常用的,每家每户都要买的,应该买的人很多才对啊。
他再抬头一看,铺子房梁上用绳子吊着的几口铁锅满是铁锈,几十把火钳更是锈迹斑斑,看来是放得太久,好久没卖出去的样子。
这时店主拿着四把长短宽窄不一的铁锄,从后院回来,递给李仲显:“客官,却是这四种尺寸的,你看要哪种?”
“便这种吧!店家,这个怎么卖的?”李仲显选了一种重量轻的,带铁最少的,这种相对会便宜不少,然后便问起最关心的价钱来。
“这个啊,这个最便宜,600文。”店主话还没说完,便看见李仲显张大嘴巴惊呆了的表情,便立刻知道自己的价格偏贵了,于是立即改口道:“不过,看客官是鄙店第一为顾客,便给个优惠,只需580文!”
李仲显脸色发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铁锄的价格竟然这么贵,才半年时间,便涨了这么多!他出门前总共也才只带了568文,三人进城用去6文,如今还剩562文。原本想买两只铁锄回去锄地的,如今竟然连买一只铁锄的钱都不够!
李仲显也不再开口恳求店主降低点价格,因为就算降低一百文,也不够他买两只铁锄的。
先不买了,回家和李刘氏商量一下再说,实在不行,先借邻里家的锄头用用,大不了,给二十文铜钱算租好了。
打定主意的李仲显,不顾店主的一再呼唤,扭头出了铺子大门。
身后,店主追了出来:“客官,别走啊,价格还可以商量!”
“哎,别走啊,真走啦?”紧接着更大的声音传来:“老小子,我可告诉你,全蕲州城就我一家铁匠铺了。”
李仲显闻言顿了顿,但想起一把铁锄就要600文,就咽不下这口气,便径直往城门方向走去。
离城门还有二三百步,李仲显便被儿子李龙和李虎拦住了。
“爹,我们正好要去找你呢!你没买铁锄吧?”十三岁的李虎急急忙忙地问道。
李龙也一脸企盼着,他有十六岁了,已经比较懂事,知道自家的情况。
“别提了,铁锄太他马的贵了,咱家买不起。不买了!”提起铁锄,李仲显就气愤难平。
“太好了!”两兄弟异口同声,欢喜地叫道。李虎甚至高兴地跳了起来。
“两个小兔崽子,皮痒了找打是吧?”李仲显怒了。
“爹,不是这样的。是那样的。”李虎一着急,越发讲不清楚。
还好有李龙,一边拉着李仲显往前面走,一边激动地道:“爹,我和小虎不是在前面的那家‘南记五金铺’看热闹吗,很多人在那家铺子前面排队,你猜他们都是做什么?”
“老子管他们是在做什么呢!哼,走了,跟爹回家去了。”李仲显对什么南记北记可没兴趣,窝着一肚子气,只想早点回家借个锄头下地去。
李龙没想到自己的满腔兴奋,他爹完全不理会,只好开门见山,急忙说清事情:“爹,那家‘南记五金铺’里也在卖铁锄,样式种类应有尽有,足足有十多种。而且,我听里面的人说,不但质量好,经久耐用,还很便宜。我和小虎还特意排队进店里问了店小二价格,最贵的铁锄,也就400文,便宜的只要250文。”
“什么!?这么便宜!你说的是真的?”李仲显简直不敢相信。他一把将李龙拉住问道,因为用力过大,竟将李龙的手腕握得生疼。
李龙见李仲显失态的模样,心里一阵爽快,全然不管手腕被捏痛,兴奋地道:“千真万确!爹,我们去那家店里买锄头吧。”
旁边的李虎也蹦蹦跳跳地道:“就在前面一点点,爹,哥,我在前面带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