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布置完天地会义军的安置工作,终于了却广州城内的一大隐患和心病,冯云山也是放心不少。
第二天,左宗棠和谭绍光、崔大同三人将新修改好的《讨虏军操练手册》拿了过来,冯云山看了看,基本符合自己的意图。
“季高,很好,这个操练手册,虽然还只是理论上的,但距离实际操练又近了一步。近期无事,本王身体也觉精力旺盛,恰好又有新成立的甲九师需要训练,本王便想亲自带领这个甲九师进行操练。”冯云山突然开口道。
“这个?圣王,刚才收到衡州送来的急报,衡州府战事不利!”左宗棠神情严肃地说道:“梁立泰率领的甲四师,原本就攻打衡阳城不克,正围攻间,湖广两省团练大臣曾国藩,率领数千湘勇,从长沙来援衡州。甲四师分出一半兵力与之连续交战数次,均失利,折损了数百人,梁立泰被逼得已经撤去衡州府城的围困,退至湘江东岸与之隔江对峙。”
“什么?曾国藩已经从长沙出兵了?数千湘勇?为何连多少兵力都不能明确!季高,具体多少湘勇,这个很关键,让他们查探清楚!”听到曾国藩亲率湘勇出战,冯云山登时警觉起来。左宗棠现在是讨虏军的总参谋部副总参谋长,又兼任情报处处长,查探敌对势力的军情,是他的职责。
冯云山有点懊悔,没有将曾国藩杀掉。当初手边没有合适人手,临时派了身边的两名亲卫充当细作去刺杀曾国藩,这么久了,两名亲卫也没任何消息传来,如今曾国藩都率兵出来了,想必刺杀没有成功,而那两名亲卫,自然也难以幸免了。
“圣王,这曾蛮子练兵很有一手,将一干湘勇带得训练有素,还很警觉。梁立泰派了数拨细作上前侦查,不是被其杀害,便是不敢靠近。所以,一直没有查出具体人数,只知道大概有三千人以上,一万不到的样子。”左宗棠无奈地解释道,同时也为梁立泰说了情。
倒不是因为他知道梁立泰是冯云山的亲信,就为他说情,而是他欣赏梁立泰的为人,也是跟他一样,个性刚直慷慨,是非分明,疾恶如仇。有这种性格的人,都跟他一样,比较高傲。
但左宗棠虽然高傲,那是在别人面前。对于圣王冯云山,他只有钦佩,因此不会露出他的那份冷傲。
“唔,季高,听你口气,好像和这曾国藩挺熟的?他家中都还有些什么人?”冯云山顺口问道。
“圣王,宗棠和这曾蛮子,其实也不算熟悉,只是知道而已。宗棠有一同乡,名郭嵩焘,与曾蛮子是好友,因此通过同乡郭嵩焘对其有些了解。”左宗棠老实地回答道:“曾蛮子家中,却是有老母已过世,有一老父和几个兄弟,其妻带着两名年幼的儿子和几名同样年幼的女儿。”
“原来如此!”冯云山原本想从曾国藩的家人下手,听左宗棠说起,不是年老的父亲便是年幼的子女,想想还是作罢。一方面,这样做自己良心不安,他还没修炼到铁石心肠;另一方面,他突然担心左宗棠知道了,会对自己有看法。
“彭玉麟的水师呢?不是派出至衡州支援了吗?”因为没有听到水师方面的信息,冯云山奇怪地问。
“彭玉麟率领水师防守在衡州城以北五里,但湘勇快到衡州府城的时候,提前近十几里便下了船,并将船藏匿起来。水师并未碰上湘勇,不得而知,直到发现湘勇在衡州城外扎营,才知道湘勇援军已经到了衡州。因此,彭玉麟立即率领四千水师,前往衡山、湘潭一带骚扰一番。”左宗棠回答道。
冯云山已经清楚了情况。听到彭玉麟率领四千水师,往衡山、湘潭一带骚扰,冯云山并不在意。彭玉麟训练的水师,只是针对内河的旧式水师,船队中虽有大炮,但口径很小,而且只是部分的大型战船才有。
其他民船渔船改编的战船,因船体无法承受大型火炮开火的后座力,无法安装中大型大炮,加上本身火炮就稀少,所以,就索性没有装备火炮,只是当成肉搏战船。
因此,这四千水师,估计对衡山、湘潭一带的骚扰,效果也不会太大。除非登陆攻城,只是,水师直接去攻城太不合算,因此,便注定了彭玉麟此战无法有大的效果。
“至于衡州城的战事,先缓一缓。命令梁立泰率领甲四师盘桓在衡州城周围,将这个曾国藩和他的湘勇托在衡州,但尽量避免与其交战。”冯云山作出命令:“调陈玉成率领甲三师,不必呆在广州,迅速赶往衡州府支援,会同梁立泰的甲四师,务必占领衡州府。若是有机会,歼灭湘勇,击毙曾国藩,本王重重有赏!”
“命令在永州府苏三娘和蒋天益,率领整编为甲七师和乙七师的将士,同时进攻宝庆府。而后与甲三师和甲四师一道,合攻长沙府。本王要一举攻下长沙,占领湘乡,彻底消除曾国藩和湘勇这个大隐患!”冯云山看了看挂在那里的地图,想着后世湘军的勇猛,坚决地下令道。
“妙!圣王实在是英明!”左宗棠知道这是圣王对曾国藩和其手下的湘勇的重视!凭借他对曾国藩的了解,这人很不简单,确实要这么重视才行,尽可能早点铲除,他很佩服圣王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