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朱栩见谢涵话说到一半,没等别人追问便道:“谢氏,你就坐在贵妃这边即可。”
有皇上发话了,谢涵只得和夏贵妃一起走过去坐下,期间她没有忽略顾钰的眼睛沉了一下,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
说是除夕夜的团圆饭,可因在丧期,不能饮酒,也不能有声乐,自然也就不能大声说笑,因而别看人挺多的,可动静却不大,吃的也是相当的简陋,每个人面前的矮几上只有一盘饺子、一碗素面和一碗蛋羹一碗豆腐,两菜两饭。
一时饭毕,朱栩猜想众人肯定没有吃好,又命上茶,随着茶水一起端上来的还有四碟点心,点心因为不用荤,倒是做的跟往常一样精致可口,可惜动手的不多。
朱栩见此目光微微闪了下,端起茶盏说道:“说起来朕有二十多年没有和几位兄弟共度除夕了,可惜没有酒和歌舞助兴,也没有什么好菜招待你们,来,朕以茶代酒,敬各位兄弟一杯吧。”
“皇上此言差矣,只要我们兄弟的感情在,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又坐在了一起,来,臣敬皇上一杯,祝皇上来年吉星高照福满堂,事事如意好运长。”宁王也举起了茶盏回应道。
“来来,臣也祝皇上最好开年就能有一个满堂红,我们兄弟几个再来笑谈渴饮鞑靼血,臣也能早点夫妻双双把家还。”燕王举杯笑道。
“好一个笑谈渴饮鞑靼血,好一个夫妻双双把家还,朕也希望这一天能早点到来。可是说到这件事,朕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二哥二嫂来,都说兄弟如手足,朕一向把你们这些兄弟都是当手足看的,你们有什么要求提出来,朕能做到的也尽量满足你们,比如说二嫂,先二嫂去世后朕原本是想替二哥再找一个新二嫂的,可二哥给朕上书,说是不忍辜负徐氏这么多年的倾心相待。于是,朕成全了他。可朕呢?谁来成全朕?你们的孩子送到京城来,朕也拿他们当自己的孩子般照料,可朕的这些个儿子们呢,一个死一个瞎一个哑,朕想不明白啊,这是兄弟吗?这是手足吗?”朱栩心里还堵着一口气,故而一提到这件事不免有些激动起来。
“说起这事来臣至今还有一事不明,二哥二嫂谋逆臣倒是不难理解,他那个人一向不肯屈居人下,只是他为什么要勾结鞑靼呢?”燕王忿忿问道。
“也就是皇上仁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皇上还是存了一丝善念,给他留了一点血脉。”皇后叹口气说道。
“回皇后,夫君的这条血脉也是他用自己的性命搏出来的,这些年他在夹缝里求生存,吃过的苦遭过的罪可谓罄竹难书。”谢涵不得已站起来分辩道。
论理,这种场合是没有她说话的分量的,可她就是见不得别人往朱泓身上泼脏水,见不得别人曲解了他。
“就是啊,母后,四哥跟赵王根本就不是一条心,要是没有四哥,我这条命还不定在不在呢。还有,这些年四哥在那个女人手下吃过的苦还少吗?”朱济也帮着说话了。
郑王见此忙把茶盏举起来,“皇上,说到这件事,臣倒是有一个不情之请,其实也算不上什么不情之请,而是有一点小想法,不知皇上准奏不准奏?”
“准,今日是家宴,各位兄弟有什么话尽管畅所欲言。你们谁有什么不满和要求或者是建议都可以一并说出来,朕能做到的尽量满足你们,只是有一点,下次若是再让朕发现你们当中谁有谋逆之心,朕绝不轻饶,一律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