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朱泓的悄然离去让谢涵不再抱有奢望还是杜郎中的药起了什么作用,总之,朱泓离开之后谢涵很快振作起来,不但主动配合吃药也主动吃东西了,尽管她的胃口还是相当的不好。
这些变化看在司琴几个的眼里既是欣慰又是心疼的,不过大家好歹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个月之后,谢涵的脸上总算有了点血色,而此时也进了腊月,原本依她的意思是想回乡下去过年,想回去看看祖父和谢澜,可转而一想,她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了,回娘家过年会给娘家带来不吉利的。
所以思忖再三,在腊八的前一天她搬回了王府。
由于王府的下人们卖的卖杀的杀,只留下了谢涵院子里几个做粗活的婆子和朱泓身边的几个丫鬟,因此整座王府显得空荡荡的,没有一点人气。
尽管如此,谢涵也没有再去添什么人,因为朱泓的身份如今是辅国将军,论理是没有资格继续留在这亲王府的,所以保不齐哪天皇上想起来会把这座宅子收回,故而她也就懒得去多事了。
不过她倒是把高升、李福几家都带了过来,一方面是帮着她添点人气,另一方面是帮她收拾下东西,她心里已经有了个初步的规划,打算等孝期过后带着谢澜回扬州。
她这个身份估计和朱泓合离有一定的难度,可她也不想留下来彼此难堪,因此离开是对彼此最好的成全。
国孝家孝加身,这个年倒是省了谢涵不少事,只是府里委实太冷清了些,令谢涵想起了重生后在扬州的那个春节,彼时她父母新丧,也是孤单单的一个人,虽说有顾珉带着顾玡母女过来投奔,可终究他们是隔着心的。
没想到时隔多年,她还是孤单单的一个人,这个时候的谢涵不由得十分恨起顾家来,如果不是顾家一而再地给她吃药弄坏了她的身子她也不至于连个孩子都怀不上,如果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她也算有了寄托,肯定不会像现在似的觉得这么凄凉。
“夫人,不如我们去外面踢会毽子玩吧,左右也不能放焰火不能放鞭炮,冷冷清清的一点过年的意思都没有。”司画见谢涵又拿了一本书坐在炕上走神了,忍不住劝道。
谢涵听了这话放下了手里的书,“好啊,正好我也想活动活动,这些日子的五禽戏又没好好练了。”
“好啊,好啊,奴婢来给夫人换衣服。”司宝忙笑嘻嘻地给谢涵找大毛衣服。
司画接过司宝递过来的一件纯白狐狸毛斗篷,笑道:“我还是头一回见有人穿这个踢毽子的,可见你就是个不用心的,你也不琢磨琢磨,穿上这个还能踢毽子吗?”
司宝听了这话忙把衣服抢了回去,吐了吐舌头,“我也是糊涂了。”
司绣正好抱了一笸箩的金银锞子掀了门帘进来,“司宝不是糊涂了,她是贪玩,一听有的玩就坐不住了。”
“这是什么话?”司宝刚要为自己分辩两句,突然发现了司绣手里的笸箩,忙凑过去,“司绣姐姐,你这是要干嘛?给大家发压岁红包吗?”
司绣一下推开了司宝的头,正要说话呢,司妆也进来了,“司宝姐姐不光贪玩,还贪财呢,一听发红包也嘴角都咧到后脑勺了。”
“好啊,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打趣我,看我怎么收拾你们两个。”司宝上前去咯吱起司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