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朱泓的自顾自令阿木尔看不顺眼还是朱泓的鞑靼语太过别扭,阿木尔再次打断了他。
“我听得懂你们的官话,也会说。”
“听得懂就更好了。记住了,我说的,一码归一码,这是我答谢你的救命之恩的。”说完,朱泓忽然变脸,拔剑指向了对方的心窝。
尽管变故来得太快,可阿木尔身边的随从还是反应过来了,一个个也都抽出了剑围住了朱泓。
倒是阿木尔见朱泓身边的侍卫都没动地方,挥了挥手,让他的人退下了,不过他的右手却放在了剑柄上,眼睛却是连眨都不眨地盯着朱泓。
“现在我们该算第二笔帐了,你绑架了谢姑娘的幼弟,又想迷晕谢姑娘,害谢姑娘一个女流之辈千里奔波舟车劳顿担惊受怕的,你说这笔帐该怎么算?”
“你想怎么算?”阿木尔淡淡一笑。
这才像一个正常男人的反应,说实在的,方才的朱泓更让他心里没底。
“我不像你,大丈夫做事非得迁怒到女人身上,欺负女人和小孩在我们大夏是最令人不齿的行为,所以我要为我没过门的妻子讨个公道,我们两个一对一打一场,我赢了,我们之间的帐怎么算我说了算,你赢了,我陪你去鞑靼走一趟,怎么样,这个赌注是不是很公平,有没有胆量打一场?”
朱泓说完,把剑指向了对方咽喉。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
跟鞑靼人打了这么多交道,他对鞑靼人的习性也有了一定的认识。
首先,这是个好斗的民族,一言不合就拔刀;其次,这个民族大部分人都比较仗义,讲义气,只不过他们的义气多半只是逞一时之气,不会长久,很有可能一顿饭或者一顿酒的工夫就变了;第三,他们崇尚英雄,口舌之争永远没有拳头管用。
这也是为什么每次他们来挑衅大夏输了之后会心甘情愿地签下停战协议,可没多过多少年,他们又可以单方面地毁约,又开始下一轮的挑衅。
所以面对朱泓如此赤裸裸的挑衅,阿木尔哪里能忍得住?
“好,打就打,这可是你说的。”阿木尔也亮出了自己的剑。
他是一个职业军人,从十五岁开始就是草原上的巴特尔,摔跤、骑马、射箭,样样都厉害,十六岁进了军队之后又开始修习剑术,可以说,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凭的也是他自己的努力。
因此,他不惧朱泓。
因为朱泓的年龄在这摆着,只怕他阿木尔成名的时候朱泓刚从娘胎里出来呢。
再则,朱泓的个子虽然不低,可身量却很单薄,跟他阿木尔的粗壮高大显然不在一个级别上。
还有一点,朱泓的身份是皇家子弟,汉人的贵族一般都是娇养的,出门带一大堆的侍卫,前呼后拥的,这样的实例他在京城和扬州碰到不少。
不说别的,谢澜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都已经是八岁的孩子了,动不动就生病,娇娇弱弱的,连他们那边的女孩子都不如。
所以跟朱泓单打独斗阿木尔还是有信心的,要是换成朱泓的几个侍卫他反倒没有把握,故而,见朱泓亮剑,他也把剑放到了朱泓的肩上回应了他的挑衅。
“好,到底是草原上的巴特尔,痛快,你说,我们怎么打?”朱泓奉承了对方一句。
“规矩你定,我为长,先让你三招。”阿木尔看在朱泓风尘仆仆满脸倦容的诚意上,让了一步。
不过很快他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