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泓自然听出了朱浵话里的酸意和用意,这不是隐射,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旁人,他和谢涵是有私情的,是私定的终身,故而,朱泓眼眉一挑,瞪着朱浵直问道:“什么意思?”
他可不怕挑衅。
“大王子,你错了,我们不是什么青梅竹马,事实上他向我求娶之前我们之间只不过比你多见了两次面,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只能说,人的姻缘是老天注定的。”谢涵说道。
她既不肯承认两人有私情,也不想看着这两兄弟打架闹事,传到赵王耳朵里,肯定又是朱泓的不对,说不定还有谢涵的错,谁叫她没劝住他呢?
“谢姑娘多想了,我和舍妹只是对你和二弟这对璧人的结合心生羡慕,感慨了两句,别无他意。其实,不独你们这对璧人,世间所有美好的真情都是值得称羡和讴歌的,要不前人怎么会有‘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我想二弟应该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吧?”
“明白又如何?不明白又如何?我又不用去做那酸不唧唧的臭夫子,再说了,我家有一个喜欢读书的涵儿就够了,是不是啊,涵儿?对了,涵儿,我这位大哥一直自诩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可我怎么觉得他还没你学问大呢?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也好意思拿出来考我?”
“又胡扯了,自己不爱念书还总爱找这么多借口,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学无止境,我所知所学的也就是一点皮毛,别总到处替我吹嘘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谢涵瞋了朱泓一眼。
谁知朱泓听了这话不恼反而咧嘴一笑,“也是,我媳妇才不是那种没皮没脸不知天高地厚的轻浮小人,看着金玉其外,实则。。。”
“好了,又臭显摆什么?还不赶紧给你母妃送寒衣?”谢涵打断了他的话,因为她发现朱浵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朱泓倒是也听话,果真住嘴了,和谢涵一起把带来的东西烧了,看着火星子都灭了,这才起身。
“大王子,郡主,我们两个还得赶往乡下祭拜我父母,不如我们就此别过,等过几天回城之后我在瘦西饭庄设宴给郡主送行。”谢涵说道。
“也好,你们一路小心。”朱澘回道。
“一路小心。”朱浵黑着脸,倒是也吐出了几个字。
看着朱泓扶着谢涵上了马车并策马相随,一旁的朱浵问道:“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已经做出。。。”
“不会,谢姑娘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二哥又如此喜欢她,断不会把她弄到如此不堪的地步,方才的行为应该就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你没看谢姑娘当时便恼了,脸也红透了,显然她也没想到二哥会出手抱她。”朱澘快速地打断了朱浵的话。
“谢姑娘果然是一个识大体的非一般的奇女子。”朱浵再次感慨道。
他是感慨谢涵竟然会冒着被人诟病的风险来成全朱泓,不仅是方才下马车的那一抱,还有后来朱泓撵他们时谢涵对朱泓的主动一握,一个闺阁女子,能为一个男子低头低到这份上也实属难得了,更别说谢涵对朱泓的那些帮助和维护。
可反观朱泓,他又为谢涵做了什么呢?
坏了谢涵的名声不说,还坏了一个女孩子重如生命的闺誉,就这样的一个浪荡子,谢涵居然如此用心用命去维护,朱浵实在是想不明白。
“大哥,那个沈岚,母妃说。。。”
“行了,走吧,我们回去。”朱浵收住了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