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胥胥江风中,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歌声。
年瑶月只觉得这让人听着毛骨悚然,后背直冒冷汗的歌声就像地狱里发出的声音似的。她一直不住恐惧的颤抖起来。
“子月水寒风又烈。巨鱼漏网成虚设。圉圉从它归丙穴。谋自拙。空归不管旁人说。”
“昨夜醉眠西浦月。今宵独钓南溪雪。妻子一船衣百结。长欢悦。不知人世多离别。”
歌者未至,年瑶月却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杀气袭来。
“主子,这高人的身手在奴才之上!您带老爷和夫人乘皮筏子立即离开!奴才和血滴子们联手,与之逆战到底,约莫能顶半个时辰!”
瑾玉闭目养神,侧耳倾听,劈波斩浪的声音渐渐清晰,在右前方!
她陡然睁开眼眸,但见一艘轻舟以及其诡异的速度朝着她的方向移动。
但见船头处站着一青袍老者,此时正气定神闲的负手高歌。
那船并未有艄公,全凭那老者用内力催动。年瑶月的手心冒着冷汗。
“柴玉带我爹娘乘皮筏子立即离开,他们若不答应,就用蒙汗药!”年瑶月咬牙说道。
柴玉哆哆嗦嗦的应了一声,拔腿就朝年遐龄夫妇的方向狂奔。
瑾玉着急的劝说主子立即离开,年瑶月却坚定地摇摇头。
她不能留下瑾玉他们在这送死。于是着急转身取防身用的火枪应对。
管他什么高手低手,冷兵器时代就是他是个神仙,遇到火枪都要被活活打成筛子。
“来者何人?”
她强装镇定,沉声喝道。
“清河,霸山祭酒!”
如果年瑶月身在江湖,听到这名讳,定会肃然起敬。望而生畏!
但她只是个内宅妇人,所谓不知者无畏!
可一旁的瑾玉和血滴子们却不约而同颤了颤执剑的手。
竟然是夜雨孤灯霸山祭酒!
瑾玉暗暗叫苦,是她太自信了,十个她联手,都扛不住这位天下第一高手二十招。
“你可知我是何人?”
她挺直脊背,不卑不亢的反问那老者。
“我是亲王福晋,江湖与庙堂本就泾渭分明,若今日你敢动我,王爷定会血洗清河霸山一族!”
此时那老者已经从轻舟跃上甲板。
“你前头那位敢对老夫如此放肆之人,坟头的野草怕都有你这般高了!”
那老者也不恼,只轻飘飘的说出一句,又随手解下别在腰间的酒葫芦豪饮。
“我即是将死之人,可否让我知道仇家是谁?”
直觉告诉她,有人已经在暗处窥视她许久,就等着她落单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反清复明!”
那老者并未多说,只吐出这四个字。
“大清入关多年,如今国泰民安,为何还要反清复明?”年瑶月冷笑道。
“难道前朝宦官乱政,外戚干权,民不聊生,就是天下百姓想要的生活?”
这些人总是将反清复明挂在嘴边,还不是觉得汉人不能被异族统治。
可若皇帝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帝,为何一定要执着于是满人还是汉人?
“你的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