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对寂寥的担忧,这就一扫而空。
……。
萧战箱子送来的那天,执瑜进宫辞行。说过明天就离京,和执璞一人一句的讨东西。
“大姐,我的马,呵呵,我都要走了,你还我吧。”
“大姐,我的刀,呵呵,哥哥要走了,你还我吧。”
加寿翘着鼻子:“不是用来哄我的?我还没有哄好哟。”
执瑜小声嘀咕:“讨嫌。”
执璞小声嘟囔:“讨嫌。”
不高不低,恰好加寿能听到。加寿正要理论,外面送进来:“梁山小王爷进献给娘娘的东西。”
姐弟三个先等着看。
见一个硕大的箱子送进来,加寿刻意指给弟弟们看:“竟然连战哥也不如了?战哥大老远送我这些,你们却讨。”
执瑜执璞又嘀咕给她听:“快马送来的,耗费银两。不是快马送来的,可见心里差得远。说不定,是给太子和永乐的,没有你的份儿。”
加寿装听不见,箱子那么大,已能让弟弟们鼻子上碰的有点儿灰,笑容可掬吩咐打开。
箱盖揭开,姐弟炽热的眼光里,里面又是一个箱子。
执瑜执璞有些想笑。
加寿脸儿有些黑。
再打开来,又是一个箱子。
再打开来,又是一箱子。
箱子套箱子,直到最后,只有巴掌大极小的一个,打开来,里面是一封信。
“哈哈……”执瑜执璞已忍不住,料来战哥促狭的弄好些箱子,信里不会是客气话。
加寿气呼呼拆信,见字已有战哥强横气息扑面而来。再看内容,俨然一个跳脚战哥在眼前。
前面几句奏对得体,问候娘娘起居,是臣子口吻。后面就大不像话。
“回娘娘,家中有一稀奇事儿特地回禀。表弟写信,夹在八百里急件送来,说家中有个讨嫌大姐受委屈,让送压箱底的东西哄。臣想能压箱底的,箱子最好。箱子从来在箱底上不是?臣送来十八套箱,请娘娘代转讨嫌大姐。并请娘娘训斥她少生事情,少抢家中宠爱表弟疼爱,这原本是加福的。”
加寿瞪着信足有盏茶时分,再瞪瞪十八个空箱子,寻思下要不要对表弟告状,说说这拿空箱子哄人的不满。
瞪信的功夫,执瑜执璞凑过来看了信,回到座上无声大笑仰面捧腹的好生失仪,也没有人管就是。只有永乐学他们大笑,格格了好一会儿。
第二件这才到来。
几个包得严紧,路上一定损失不到的大包袱送进来,还有一封信。
“呈讨嫌大姐,表弟他送出猫,正经送出狗。一只鱼舅哥丢了马,一只兔子舅哥没了刀。加福说把家底子全交了吧,吓得我忙活好几个晚上,把家底子全藏了,余下的,唉,送来哄大姐。”
信后是清单,哪些放到哪个箱子里,开的明明白白。十八个套箱,原来不是空的。
算一算元皓写信过去,萧战送东西过来,日子紧巴巴。哪还分得出几个晚上藏东西,不过是战哥又胡闹了。
加寿懂得心意,也看得懂战哥又来“争家中的宠爱”,把信遮住面,笑得只露出两只眼睛。
她很在乎,按清单亲手把东西往箱子里放。但皇后闲钟点儿实在不多,玩不到多时,事情一件接一件。就请永乐帮忙。执瑜念名称,执璞帮着找出来,交给永乐安置箱内,永乐这个半天玩的不错。
十八个箱子挤兑的执瑜执璞没话说,马和刀暂时割爱。回家去准备明天成行和送行,再把讨嫌战哥说了一回又一回。
……
天晴的好,十里长亭野花遍地。加寿便装的车驾缓缓到来,执瑜对着车后的马亮了眼睛:“我的。”
却不是一匹,跟他的座骑并排的,还有六匹。
天豹打开车帘,加寿嘟着嘴儿:“不看你近来殷勤,我才不还你。”
“大姐,我的刀也带来了吧?”执璞没看到刀,先乐颠颠儿。
挨一记白眼:“你还在京里呢,我慢慢的还。明儿先还你一个刀鞘,后儿还你一个刀把。”执璞苦着脸后退几步。
宫人把七匹马解下来,加寿道:“你只收回自己的吧,另外的给你看一看,由爹爹兵部的车队带到南海。这马没上过战船,病了又添你事儿,你又要怪我,说讨嫌。”
执瑜太喜欢,现成有个人可以担当一切“污蔑”,笑回道:“讨嫌的全是战哥,哪里会是大姐呢?以前是他,以后也是他。”
加寿把眉眼儿笑成弯弯。
“母后,看。”永乐在她怀里举小手,笑靥如花指着一堆孩子。最大的十一、二岁,最小的六、七岁。
称心照顾着他们,听到这句,嫣然道:“大姐,那天回您往南海去的,就是他们。”
一个蓝衣小爷上前行礼,小脸儿光辉灿烂:“回娘娘,我是董家的,我带着弟弟妹妹趁船去南海游玩。”
他的弟弟妹妹们齐声道:“是出游的那种游玩。”
又来一个小孩子行礼,是阮家。还有常家、连家、尚家、韩家等的,足有几十个人。
他们都有一样相同的东西,快乐晃着小木桶:“坏蛋舅舅教的,去到地上捡鱼虾。”
小坏蛋舅舅在一旁笑的见牙不见眼,这里的孩子跟他不沾亲居多,但只要叫他坏蛋舅舅的,他都肯答应。
加寿让送上一个小桶,拿在手里备感亲切。元皓冲上来回话:“是比着我们的小木桶尺寸,舅母让做来,人手一个,去到不用大表哥再操心这件。”
“永乐也去。”永乐陶陶然的想下车。
加寿还了木桶,把她抱紧:“等你大了,就可以去了。”她有片刻的恍惚,仿佛又回到出行的路上。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无忧无虑只寻战哥拌嘴。
忠勇王府的人有孝在身,最后来辞行。加寿勉励几句,已足够他们欢喜不禁。
有孩子出游的人,各家的大人或告假,或托兄弟叔伯们,赶车送到海边上船,不然袁家还要备许多的车辆。
袁夫人也去。
袁训夫妻尽力劝她去海边休养身体,也能指点称心照顾孩子们。忠婆已故,把出游过的孔青夫妻带上,孔青上路的经验丰富,梅英厨艺来得,是袁训夫妻的一片心意。
加寿和祖母依依惜别,永乐到底哭了几声,有小坏蛋舅舅在,很快哄好。
长长的车队离开时,孩子们乐的快上天,得意的小木桶伸到车外,日光下晃起来白花花一片,和自己的家人告别:“别想我们,我们出游去了,是去玩的,”
“是去吃的,”
“是去和大鱼打架的。”
常珏的悲伤也让撵走好些。
他看看他带的马车,他的母亲不肯出来辞行,老王妃和忠勇王夫妻也不在乎就是。
背负着老王灵位的常珏自己拜别:“本应京中守孝,但郡王新就封,虽然我们早几年就到南海,诸事不熟悉居多,我带灵位走,在南海守孝也是一样。”
“你的前程要紧,你去吧。常有信来。”老王妃对他流露不舍,完全出自真心。
“守孝要三年,你的亲事只能推后。但问过郡王说船上装得下,家里为你备办的粗重家什早几天上船。后面办的,陆续给你运去。不是南边儿没有好工匠,总是家里一片心意。你到了地方给了房子,自己看着好生收拾。等你成亲时,早写信来,路再远,家里也要去人。”忠勇王夫妻送上家什册子。
常珏收下,上马后,带着母亲马车最后一个上路。
守孝的人要和车队离的远些,因为那车里一堆的孩子,自从马车开动就停不下来。
“哈哈哈哈……。”
笑声卷得路边夏花也伸头探脑,长长的藤蔓似迎人笑颜。仿佛在问什么事儿这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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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仔还是把年纪算错,好吧,权当柳国舅赢一年,而不能修改,仔只能再装看不见。咱们往下走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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