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太子准备女人至少有一年,而太子回京就在当月,这是真的还礼还是太子也早有准备。哪怕太子今天才回京,人牙子处现买的女孩儿安王也不敢要,但却不能不收。
安王拿女人对付别人,自然深知他枕席上要小心。四个女人成了他心中的刺,安王有了头疼。
……
入夜,安王书房里一枝小烛火,照不清面容,照出十数个鬼影憧憧。
“列位,事情就是这样,有鬼捉着手似的变了方向。接下来怎么办,都拿出主张来。”
“太子还同样的礼,依我看他起了疑心。”
“难道太子在路上就起疑心?要准备几个人不是说办就办,他还真的送几个小姑娘?”
一个时辰左右得出结论,中毒而死官员的案子还没有结,引不到陈留郡王等身上,往柳家、袁家,和他们的亲戚,反正会和太子有关的人身上还不迟。
袁柳之密切又是主题,梁山王府手握兵权,也不能落后。阮梁明是吏部尚书、阮英明风头强劲……全在其中。
散去已三更后,安王回内宅歇息。进入二门有了犹豫,太子送来的女子他见过,不会容貌不差。睡还是不睡呢?最后打动安王的有两条。一是信他自己的眼力看得出奸细,睡睡无妨。二是他不睡这四个,太子有理由把他的人冷落一旁。
问声:“新人在哪里?”安王去了。
……
皇帝饶有兴致看着密报,他的两个儿子送女人互相不亦乐乎。太子?把父皇送的女人置于一旁,还会再收四个?皇帝有了笑容。安王?送女人收女人当天晚上猴急的上了床,好色之徒。
皇帝为太子的时候就纳妾无数,他这样认定与安王内宅刚出事有关。这算不检点吗?皇帝想上一想,对太监道:“挑八个宫人分送给太子和安王。”
安王收到以后又要寻思半天,这是父皇对自己家刚出事的信任,还是对自己和太子交往的不满?满腹疑窦。
太子就简单的多。他有先例。早几年收的四个还在绣花弄线,一并送去绣花去。只是加寿多跑来一趟,见过赏东西,开库房做衣裳,又同着太子往宫中谢恩。
出人意料的是,皇后对此事强烈不满。从听到皇后就牢骚半天:“安王怎么能和太子相比,赏一样的人下来?让百官们怎么想!太子和加寿情投意合,老太后都不管这闲事,皇上这是派人监视太子吗?他自己左一个右一个,看着太子府中清静心中不痛快?影射到他了?”
皇后远没有格局,就是一般女人的心思,什么时候乱想难以猜测。如果有人细细推敲她,太子水涨船高皇后也跟着高。她以为儿子能独挡一面,对皇帝插手这是不满。
皇后板着脸到太子府上,把前面赏的四个和后面赏的四个训斥足半个时辰,加寿放弃自己的悠闲闺阁来作陪。皇后最后命她家宅严谨,没看到安王府中刚出事吗?加寿唯唯诺诺答应,送走皇后即刻回家作陪妹妹。
皇帝知道后不置可否,多疑也好,忧心也好,这完全符合他妻子的性格。
……。
每过一天,安王如坐针毡。他不能把枕边人弄回来,就只能送她们去死。可送她们去死也找不到地方。那时刻担心说出点儿什么梗在心头,让他每晚不在枕席上精疲力尽难以入睡。
他以极快的速度布置再出来一场风云,这一次万无一失扯进来一个……但又一件让他无法招架的事情。
也可以说是两件。
……
留下加喜和父母亲香的太后并不孤单,奉养尉不白拿俸禄,和苏似玉相陪。也回家去,但还是在宫中居多。这一天,同着太上皇,四个人商讨加寿生日弄什么他们四个最取乐。宫人回话:“忠毅侯宫门求见。”
小六道:“爹爹一定是接我和苏似玉回家看加喜。”苏似玉也这样想,面有期待。
太上皇就同太后道:“都不在,我同你单独看花去。”太后说着好。
但见袁训进来怒气满面,把见驾的礼仪不知去了哪里。太上皇太后打起精神:“你怎么了?”
袁训跪下:“回太后,加喜这亲事算了!”
太上皇太后小六苏似玉互相看看,太上皇问太后:“我听错了吗?他说十年之约不要了?”
太后看小六,指望他耳朵好。小六正看苏似玉:“我听错了吗?爹爹居然不要柳爹爹了?”
“不要了!”袁训面如锅底。
“哈哈,”太上皇头一个乐:“有古记听,快快,你起来赐座,慢慢的说。哪里说的不细致我不答应你。”
太后也道:“是啊是啊,我们得听听这话。”
袁训坐下气似更盛:“他说要纳妾!”
“噗!”太后茶水喷到地上,太上皇把她也取笑:“看我,我知道有大事出来,我等会儿再喝。”心痒难熬催促袁训:“柳至说的,柳云若说的,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等上十年的亲事……”
太过张狂,太后瞅着他提醒:“你这是也答应不纳妾不成?皇帝可刚给太子送去人,也给了安王。不过听说安王离不开女人似的,当天就……”
太上皇一瞥小六苏似玉,太后闭上嘴。
不由太上皇不看笑话,这事情办的。为了十年约,兵部尚书撤下去一回。柳至变成捕快一回。哦哦,还往昭狱去过。惊天动地般,就为不纳妾不要了?
“哈哈哈哈……快说快说。”
袁训好像有点儿回魂,意识到他在宫里。这种依赖长辈的模样让太后心花怒放,怒放完心花后太后也有看笑话的心情。暗想刚看柳云若有哄加喜的心思,刚顺眼,你却说不要亲事了。这亲事能如大风刮,一会儿在东,一会儿在西不成。太后也想听个明白。
小六苏似玉支起小耳朵,以他们对长辈们的乖巧来说,爹爹既定亲事,就在他们心里生根。忽然要拔难舍难分,也道:“爹爹,是云若哥哥不乖吗?我们打他去。”
太后大笑:“他懂什么,只能是他的爹吧。”
袁训阴沉着脸:“嗯!”
“不老实我打你!我这是哪里,不是你家。让你回话,你嗯嗯啊啊的在谁面前!”
袁训这才说出来:“是柳至,”气不打一处来:“他特地约我吃酒,我还以为说说云若怎么哄加喜,结果他对我说,”
“说什么?”太上皇太后小六苏似玉瞪大眼睛。
“说他们家没有不纳妾的规矩,说我管住自家就行了,说云若大了,房里先放两个。”袁训吞吞吐吐。
太上皇太后大笑出声:“该,这就是你看好的亲事,”太后更加调侃:“这就是你定的好亲事,笑坏人。”
小六苏似玉呼一口气,劝袁训道:“幸好幸好不是云若哥哥,爹爹别生气,我们这就见柳爹爹,让他不要这样做。”对各自的奶妈道:“拉车来,我们去柳家。”
“有你们什么事,”太后乐不可支,瞄一眼侄子面色不豫,就越发的觉得好笑。
梁山老王恰巧这时候到来。他自从回京,孙子要陪加喜,老王也不是尽陪家人。成天来陪太上皇太后说游记,成了最近太后宫中解闷的人。
因头天约好,太监径直带他进来。一看除去袁训面色不好,太上皇太后笑逐颜开,老王也就高兴了:“我也乐乐,像有开心事情。”眼神儿不怀好意地在袁训面上扫着,随时准备落井下石模样。
“我告诉你。”太后说了一遍,殿中也就添上老王的笑声,直到袁训狠狠瞪他。
老王是有事来,遇上这好时机哪能不用:“要说我家战哥不是吹的,他对加福人人眼见。太后,老臣我有不情之请。”
“说来我听听。”
“战哥这孩子跟加福竟然是上辈子缘分不成?从加福回京就同吃同玩耍,太后知道的,使尽手段呆在岳父家里,呆在加福身边。”
太后眉开眼笑对袁训示意:“听听,这才是好女婿呢。”太上皇小声提醒:“你把太子扫进去。”太后还他:“你刚才还把皇帝也扫进去。”两个人一起不说,梁山老王继续说。
“大倌儿也天天想着,因没有见过加福几面,不瞒太后他还有担心。但山西一见加福能文能武,大倌儿喜欢的不行,在山西就和我商议,说这样好的孙媳妇,战哥生得又不好,又是太后心爱的人,赶紧娶了吧,不然大倌儿一天也不放心,他仗要是打不好,可怎么办?”
太后张张嘴,梁山老王知道她要说什么,抢先道:“我说这可不行!”太后安下心,又看袁训笑话:“你看,这才是好女婿的长辈!”
梁山老王前来决计不是说不娶加福的,接下来道:“可大倌儿他不答应啊,他出兵在外,我也得放在心上。回来日思夜想有了一个主意,如今请太后听听,看可使得。”
太后再夸萧战,也不愿意加福这么早嫁人。但是怕梁山老王说出什么,如血海战功这些自己不好直接反驳,委婉先道:“王爷可太着急了,加福还小呢。”再满面堆笑面对老臣:“你的主意是怎么样?”
“老臣想请太后恩准,先成亲后圆房。家里的房子为加福早几年就准备好,加福养猫的房子有,加福练功的房子有,加福看书的房子也有。加福到了家里啊,跟四岁以后由老臣陪着念书一样,想归宁就归宁。太后您看可好?”梁山老王故意添上一句在后面:“我家加福可是不纳妾的。”
太上皇指住他:“你呀,你这是影射,皇帝刚赏下人。”把这落他身上的猜疑送出去。梁山老王忙掩口:“老臣我糊涂了,老臣我说的只是自家。”
袁训拍案而起架势:“不行!”
……
梁山老王进宫以前想过好些天,他的儿子写信骂小倌儿的时候,左一封右一封也没少写给他的爹。痛悔当年他和老子置气,置气原因是他的娘留他成过亲再走。梁山王抱定不从军不成亲。老王妃不依他,一拖到十几岁从军。
信中王爷把自己连声骂,说以前种种错,全错在晚从军。过年过节时难怪打架从不赢,这是祖宗记恨上自己。不能让战哥也犯错,请老爹赶紧把他送来。如果战哥不答应,麻翻捆上打成包袱送来也罢。
梁山老王大为解气,和妻子这段旧公案算他大胜。把信给妻子看,老王妃取笑父子想到天边上,忠毅侯才不会答应你的!这是老王妃抛下的话。
老王见天儿哄太上皇太后开心,打算行使他折中的主意。先成亲不圆房。虽不是现在就打发战哥儿走,至少加福先到手。加福变成萧袁加福,总比袁加福要少看她爹脸色。
而媳妇进门,哪天圆房可就婆家当家作主居上。老王都打算把加福萧战带去别院避暑或者避寒,书信往来不便的地方,谎称小儿女已圆房,让袁训干瞪眼去,到时他不答应也不行。
他想的不错,本来呢单独和太后说,暗暗商议,说动太后以后,由太后出面说服袁训,也算是个算计。但今天遇上袁训在,又遇上柳至说纳妾,老王爷一时性起以为大占上风说出来。气得袁训跳起八丈高。
句句揭开老王心思。
“你休想!什么成亲不圆房。一旦成亲是你家的人,我还能说上话吗!我还能护女儿吗!以战哥对加福的喜爱,偷偷摸摸圆了房,弄不好你还要提这主意!我怎么管得着!先斩后奏这事情,少对我来!”袁训冷笑满面。
太后回过神,从老王嘴里说的花团锦簇中醒来,眼神儿都斜了:“战哥是百般的好,我承认,但忠毅侯的话有道理。你们家打仗智计百出,别用在亲事上。加福她还小呢!”
梁山老王恨恨对袁训道:“你对上我能干的很,有能耐对柳家去啊,你这十年亲事不要了吧?不要也笑死人了!”
太后方向又转了,对袁训冷淡:“就是!十年亲事你守的不错。真丢人!”
袁训一蹦出去:“我找他去!”梁山老王实在瞧不起,对太上皇太后打包票:“这亲事是不会散的,您信老臣说话,最多打上几架。真真吃柿子捡软的捏,就会拿捏老臣我。”
太上皇打趣他:“你可不是软柿子。”梁山老王叹气:“那也得让他欺负,谁叫加福太好,太后太后,咱们再商议商议?忠毅侯不见没有人打扰。”
太后让逗笑:“你还没有死心呢。”
和梁山老王商议一回,太后也不答应。萧战是很好,正因为太喜欢加福,太后也不敢保证说不圆房而房圆了。梁山老王没有得到满意答案,得到满耳朵太后的安抚。
他走后,太后不是只看表面的人,问太上皇道:“你怎么看这事情?”太上皇微笑:“且看看再说。”十分的好奇,两位老人让打听忠毅侯往柳家去,准备取乐再剖析。
……
皇帝开怀大笑:“哈哈哈……”足有一刻钟。这就是表弟守的十年亲事?和太上皇太后一样,皇帝幸灾乐祸,大快已心。
也吩咐出去:“看看下面还有什么热闹可看?”但一个人呆着的时候,皇帝面无表情喃喃:“一个比一个厉害!”
……
今天是卫公子成亲,柳云若说过来,大摇大摆过来吃喜宴。卫家的人欢迎他,哪怕卫戒的叔伯、伯母、婶娘看出来卫戒的不自然,也抱着嫉妒的心乐意招待。
小柳公子泰然自若看不出什么,只看卫戒人人猜测颇多。卫戒一面洞房一面提防柳云若,忽然听说他告辞走了反而愣住。
柳云若快马加鞭,同着一个寻他的兄弟回到家中。在路上听的只言片语远不如亲眼看到严重。
想来母亲有话,客厅上人不多。但外面围着水泄不通,听到消息的人都在这里。
一声云若回来了,柳垣走过来。他面色严肃如临生死,郑重道:“云若,事情你得想透彻!你父亲今天去见忠毅侯,说你就要十二岁,打算在你生日上放两个人在你房中。”
柳云若一样如遭雷击:“我不知道!”生日?是哪天柳云若现在也想不起来。
柳垣把他带离众人:“我分析过这事,估计是皇上赐殿下们人,你父亲声援太子罢了。说起来忠毅侯自家做事我们管不到,但别人家里他一样管不到。”
柳云若脱口:“那加喜怎么办?”
柳垣握紧他肩膀:“所以我把我能想到的全告诉你,你爹说你纳妾,极有可能为太子殿下留条退路。而今天说出,也有可能是担心太子再一次不纳皇上给的人,对太子暗示或支援。你的亲事可以全兄弟情意,但你、我,这世上所有的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忠心。没有忠心,兄弟情意夫妻情意一切都不存在。咱们不能依靠一心一意当饭吃。现在忠毅侯要退亲,看你的了,这亲不能退,不然笑话大了。也不能随便答应忠毅侯,我柳家不出趋炎附势之徒。没有别人吃草我们也跟着的。我们吃草,别人吃肉,跟也不跟也由着自身。”
柳云若晕晕乎乎听完,让柳垣推到客厅下面。心里转动的既不能答应袁叔父,也不能让他把亲退了。抬眼一看,他再次变脸。
这一幕是他记忆在心里,他永远不想再看见的。
…。
这里有桌子拍,袁训拍桌子打板凳:“退亲退亲,这是退亲文书,签名按手印!”
柳至同他一起拍:“你休想!”
宝珠也在这里,柳夫人无奈,宝珠却得竭力忍住笑。当年定亲事何曾有过定亲文书?倒是有定礼……。
“定礼在山西呢,等取来就扔给你!”袁训气冲牛斗。宝珠又要笑,当年不知道是柳家的定礼,已经用了七七八八。送的衣料是女儿们早穿旧。
柳至火冒三丈,用力一捶,稀啦哗啦,上好的八仙桌子散了架,上面的茶碗等滚落到地上。袁训和他同时跳到厅中,两座火山就要爆发似的撞到一起。
柳夫人一声呻吟,真的晕过去。宝珠正好照料她。不是没有夫妻情意,是夫妻太有情意,宝珠只想看热闹,让侯爷一个人去收拾吧。
这场景对柳云若的冲击太大,当年忠毅侯进京后,亮明身份是太后的侄子,当年还是第二年气势汹汹打到柳家门上,在一个两岁或是三岁的孩子面前。
不管是两岁还是三岁柳云若都有可能忘记,因为记事的年纪大多在四到五岁。喜欢抬杠的人问问你自己记得几岁的事情就知道。但随后两年皇后落难,柳家的人对袁家总有怨言。
事情起因是加寿一遇刺,忠毅侯没有任何凭据就到柳家门外大打出手。如果是南安老侯可能说这对难兄难弟又开始了,小袁的举动足以抵消太后对柳丞相的余怒。但糊涂人也许认为柳家好欺负,就应该踩。
柳云若成长到记事,到记事后那几年里,对袁家的话他没有少听。由不记事的潜在烙印到记事后记到脑海,形成柳云若一段抹不去的记忆。袁家太欺负人了!
后来萧战为讨烧饼还去柳家闹过,好似柳家随意出入一般。柳云若认为他的爹窝囊不是没有原因,而猝不及防让他定加喜,别说他另有想法,换成对他抱怨最多的人,这事情轮到头上一样有意见。
日子对执瑜执璞等来说,相对轻松悠游。对柳云若来说,他小小的心灵里煎熬许多。
亲事挑明的时候,他难道不知道权势富贵扑面而来。他难道不存在改变心思需要时间?
一面拧着一面让父母亲押着去看加喜。总算他变过心思,以为一片大好。他曾经深恨过欺人太甚的袁叔父又到家中,眼看和自己的父亲又要大打出手。
脑袋嗡地一下,柳云若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看到那一幕,不想让自己的父亲受到连累。太后还在呢?世家公子真的什么都不考虑,只把情意挂在眼睛前面,那会不会是败家子?
没有犹豫的冲上去到两人身边,张开手臂挡在父亲面前,对袁训大叫:“别打架!”
袁训对他倒还客气,伸手拨他:“你走开,这是我和你父亲的事情。”
柳云若哭了:“我不纳妾,行不行,不纳妾,行了吧!”转身对父亲怒目:“我没答应,为什么往外面说!我的事情我自己管,我—不—纳—妾!”
瞪过父亲,又瞪袁训。
袁训和柳至面面相觑,一时还真的打不起来。柳垣在外面深吸一口气,云若却是这样的选择。柳垣不得不把话对柳云若说明白,他不希望暗示或误导柳云若下错误决定。但柳云若真的这样说了,柳垣倒不会爬到屋顶上抗议。出自当事人,别人抗议无用。
“扑哧”,忙着救助柳夫人的宝珠乐了,把柳夫人交给丫头,柔声道:“到我这里来。”
柳云若看看两个大人还不敢放心走开。宝珠不勉强他,笑道:“把你吓倒了不是?我们也出来这会儿,该回去了。”对袁训含笑:“该告辞了。”
袁训对柳至还是怒容:“事情由他起的,我还没和他说完。”
“下回说吧,都在京里不急这一天两天。”宝珠把袁训劝走。柳云若送到门外,看着袁训上马,在他马下仰起小脸儿:“您放心吧,我说过的话算数,我不纳妾!”
对着这泪痕未干的脸儿,袁训忽然很心疼他。温和地道:“那好,你记得时时来看加喜,加喜爱吃西街第二间铺子的糖。”
“我去买,给加喜送去。”这一刻,柳云若从没有的在乎这门亲事,在乎由亲事而维持出来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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