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天的家书就是在这一日的一大早送来的。
消息传来时,丹娘刚刚收拾妥当,正用早饭。
新芽步伐匆匆而来,语速极快地附在丹娘耳边说了几句,话还没说完,丹娘的脸色就微微发沉。
她缓缓放下粥碗,以帕子擦了擦嘴角:“什么时候的事儿?”
“书信是一早送来的,偏巧太太这几日身子大好了,觉也少了,一大早便在园子里晃着,刚巧就遇上了。她是太太,来信的又是咱们侯爷,门房拦不住。”新芽语气艰难晦涩,似是生怕丹娘责怪门房的人。
丹娘如何不晓得她的意思,面上越发温和,眼底的浓冰却好似覆上了一层霜意,森冷寒重。
“不妨事,我晓得了。”
稳住了脾气,她又用了一碗杏仁洛馍汤,这才不急不缓地去料理府中事物。事情办完,已是日上三竿,她眯起眼眸抬手挡了挡,扫了一眼这灿烂的天色,便往沈夫人处去了。
“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坐坐了?”沈夫人笑道。
丹娘道:“府里这么大,事情这么多,儿媳一时忙碌抽不开身,也多亏了太太您慈善宽厚,才不与我这个做小辈的计较。这不,今日降温了,天又冷了下来,我那头忙完了便紧赶慢赶地过来了。”
说罢,她摆摆手,身后的新芽与尔雅各自捧了布料与新衣呈到沈夫人眼前。
那料子华贵,面泽光润,色彩雅致,很适合像沈夫人这样年纪的人穿,另有两套新衣竟是新做的,触手之处一片绵软暖和,又是眼下时新的样式。
沈夫人瞧着,眼色不免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