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外头的婆子领着,从角门进来,穿过一条长长的夹道拐了几个弯,才到了花厅正门口。
青姨娘早早就立在廊下候着。
打老远瞧见了熟悉的面孔,她顿时心神一荡,眼眶微红,险些落下泪来。
兄妹二人一见面,那兄长便要跪下来给她请安。
青姨娘忙不迭地搀起来:“哥哥这是做什么,咱们一家子骨肉,这叫妹妹如何受得起?”
“你 如今早已是大户人家的人了,又与我们这样的不一样,瞧瞧你穿金戴银的,多风光漂亮。”
青姨娘的兄长单名一个照字。
这照哥儿生得魁梧见壮,面容方正,瞧着就是最踏实的模样。
他这般说,也是离家时妻子的叮嘱。
他们兄妹到底多年未见,那会子青姨娘离家时才堪堪十岁,而照哥儿年长她四岁,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的容貌性子早就有了天大的变化。
青姨娘的嫂子是个精明的。
原以为选入宫廷的女子一辈子都出不来了,可现而今青姨娘有了大造化,她当即就有了算计。
这见面下跪请安便是她想出来的招数。
青姨娘被兄长这一番掏心窝子的实话闹得有些酸涩不已,只好按下不表,领着兄嫂二人往花厅里走。
“你我骨肉手足,又隔了这么多年才见的,若是真要哥哥跪我,那我就算立时三刻没了,下去了见着爹娘都没脸说话。”青姨娘让哥嫂坐下,轻轻摆手,身边的丫鬟们自然上了茶与果子。
“你们尝尝,这一路过来热着了吧,这凉茶是我命人一早就煮的,里头搁了冰糖甘草,很是消暑。”
照哥儿与妻子喝了半盏,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