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兄长,他自然也看出了妹妹的心思,薄唇微启,又道:“还有第二个法子。”
“什么法子?”
沈迎安猛地抬眼,眼底都是期盼。
这一场畅谈,足足聊了一个时辰。
待丹娘与沈寒天从屋子里出来时,外头的太阳已经西斜,这都已经是下午晌了。
夫妻二人回到燕堂。
沈寒天:“我先歇一会儿,你半个时辰后叫醒我,下午还要去将军府议事。”
“好。”丹娘利落地应了。
她也想睡的,但沈寒天已经把她的那张床给占了,瞧瞧又快过了自己歇午觉的时候,她索性忍了忍,拿起一旁绣了一半的针线开始忙活。
到底比不了自小就承受闺训的女孩子,丹娘这一手针线顶多算得上十字绣,也就平日里绣着玩玩而已。
真要上身还得指望外头的裁缝娘子,或是南歌等人。
她正绣得起劲,不知不觉半个时辰便到了,便起身去叫沈寒天起床,他起来后自有丫鬟们服侍,丹娘偷个懒,继续搞自己的十字绣艺术创作。
冷不丁的,沈寒天伸手抽走了她手里的绣绷,毫不留情地评价了一句:“真难看。”
丹娘:“我绣着玩儿的不行么?”
“回头给这边添上两朵花,给我做个香囊带着吧。”男人又说。
丹娘奇了:“你不是嫌难看吗?”
“待你做好了,玉姐儿也大了,我可以跟他们说这是我闺女绣的。”他一本正经。
她惊愕地微微张大嘴,下一刻满脸涨红,恨不得踹他一脚:“你还是给我闭嘴吧!!”
沈寒天一阵爽朗大笑。
夫妻二人玩闹了一番,他将她抱着坐在怀里,亲昵地贴在她耳边,就这么细细吻着,说着悄悄话。
丹娘的鬓角都被闹乱了,一丝丝一缕缕都带着别样的风情,眼波流转,旖旎情绵。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两人才算消停。
她理了理发髻,笑道:“我还说你是个最最风雅高洁的文士,没想到……你还会给你妹妹出那样的主意。”
“指挥死读书,又何来本事协助陛下料理国事?你男人我没点真能耐,哪有今日。”
“也对。”
相视一笑,沈寒天径直离去,丹娘照旧忙活着府里的事宜。
一晃一旬的日子已然悄悄过去,沈迎安也休养得不错,原本瘦瘪的脸蛋逐渐有了圆润的弧度,气色也瞧着比先前强得多,丹娘觉得自己像个尽职尽责的饲养员,每日准要先过问自己小姑子的一应饮食。
沈迎安精神头略好些,便跟在丹娘身边,瞧她管家理事,瞧她打点府中各项琐事。
她有些好奇:“嫂子,我原先在娘家与婆家看到的,她们都不曾像你这般……”
丹娘知道自己的风格与绝大多数闺阁出身的女子不一样,多了很多随性而为的洒脱,闻言笑道:“有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家各府都是不一样的,我只管我府里这一亩三分地,旁人家的我不管,他们也别想来管我的。”
沈迎安了然地点点头,仿佛明白了什么。
天气终于迎来了彻底暖和的时候,甚至还有点热。
这一日,丹娘命人换掉了屋子里的厚重褥子,院子外头晾晒了一大堆,又是绫罗又是绸缎还有缂丝、棉麻、锦棉等……为了防止夏日生霉,这些个东西都要提前狠狠晒过太阳才好。
丹娘绣着阳光下散发出来的布料的香气,眯起眼眸。
忽而,外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她还没睁开眼,只听尔雅凑过来在其耳边说:“夫人,杜家那头来人了,是姑奶奶身边的婆子,说是小少爷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