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夫妻二人给沈夫人拜年。
沈夫人坐在上首,看着儿子儿媳都十分恭敬,不知为何她却笑不出来。
沈寒天的突然归来打乱了她的安排,倒让她有些心头不快。
行完礼后,沈夫人笑道:“都是一家人了,何必这般拘礼,你就算了你是年少老成,娘胎里带的自持稳重,可丹娘还年轻着呢,你怎好叫她拘着。”
“她也是做娘的人了,该有的礼数都该有。今年玉姐儿还小,外头天寒地冻,儿子便做主没让孩子过来,待到端午或是中秋了再一并带来,也好让母亲享一享这天伦之乐。”
沈寒天轻轻笑着。
沈夫人:“这是自然,别叫孩子冻坏了,横竖都是自家血脉,就算晚上几个月,我也是孩子的亲祖母。”
丹娘始终温柔莞尔,乖乖地坐在沈寒天身侧。
她已经打定主意了,只要不点名到她头上,她就不开口不说话,装个温文尔雅的当家主母便成。
母子俩相谈甚欢。
沈寒天博览群书,才高八斗,那沈夫人也是耳濡目染,不是寻常妇人,这母子俩聊起来竟然你来我往,很有看头。
丹娘这才意识到,原来沈夫人也很有能耐,并非一般内宅妇人。
既然这般有眼界,又为何要为难她呢?
让她们婆媳联手共创沈府与抚安王府的辉煌,这不香吗?
她正胡思乱想着,冷不丁听沈寒天来了句:“前些日子母亲往丹娘处送了两个婆子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
他边说边抬手端着茶盏轻轻呷了一口。
丹娘扫了他一眼。
但见这男人面容平静,波澜不惊,根本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样子,她咚咚狂跳的心又稍稍安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