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寒天回屋,丹娘 已经休整歇下了。
瞧着她一头乌发,身穿雪白的里衣,外头只披了一件薄薄的褂子坐在榻上,他忍不住皱眉:“穿这么少,也不怕着凉。”
“我这会子正热着呢,半点不冷,你放心吧,我有数的。”她笑着摆摆手。
他往她身后塞了一只攒金的丝绸棉绒的靠枕,好叫她歪着时舒服些,然后笑问:“你今日怎把那二婶婶气得骂人?”
丹娘眯起眼眸:“哟,这会子来兴师问罪了?我瞧你方才给你婶婶灌酒的样子,还道你不问了呢。”
“她喝多了,这次回去才好成事。”
他温温笑道,“若不是喝多了,那两个丫鬟你打算怎么退?”
这话说得丹娘都没听懂。
她眨巴两下眼睛,乖乖地跟他说了下午的事情。
沈寒天越听脸色越沉,虽嘴角弧度不变,但眼底的锋芒已经初显寒意。
丹娘 瞧得清清楚楚,忙轻轻抚在他的手背上:“倒也没什么,不过是有些气人罢了,你晓得我这人的,不爱吃亏也不爱受委屈,倒是你婶婶回去后告状,怕到时候……”
沈寒天:“不怕,她没机会告状。”
她低头一寻思,顿时明白过来,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戏谑,当即拿手里的话本子挡住口鼻,吃吃笑道:“没想到堂堂沈大人也爱用这法子,真真讨巧。”
“你觉得不好?”
“为妻觉得甚妙,如何想来的?”她欢喜地夸道。
“为你出头才想来的。”他伸手捏了她脸颊一下。
却说另外一头的沈二婶婶,在马车里晃悠了好一会子才到,偏又吃醉了酒,回到自己院子里稍稍收拾一下,倒头就睡。
她早就忘了,那沈府正堂内还有人等着她回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