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大半个月,她都窝在府里哪儿都没去。
有道是,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这春天放在她的眼里,就是财神爷的脚步声,就是轻松的田园生活的前奏曲,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是以,那些个什么赏花宴,什么品酒宴,亦或是什么诗会的活动她一概没去,理由也是现成的——怀孕了,月份大了,只能在家里歇歇。
外头都道这抚安王府的侯夫人怕是身子不爽,这么久了也不见个人影。
只有府里的人才知道,他们家大奶奶哪里是身子不爽,简直是个太有精神了,搞得府里上上下下都跟着打了鸡血似的,格外有干劲。
沈寒天觉着自己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
也万万没想到,如今他府里的妾室过来请安时,找丹娘汇报的都是昨日的春耕进度。
丹娘坐在上首,身着一件浅浅的碧绿色,上面绣着大片的绿梅花样子,衬得她雪肤花貌,难描难绘的清丽绝艳。
右下方,那青姨娘一水的月白色衣裳,只在袖口绣了一层精致的滚边,颜色虽淡雅,却压不住那裙摆上热闹的百鸟图案,她正端坐着与丹娘回话。
“都依着夫人您的吩咐做了,昨个儿妾身屋里的人都忙完了您先前交代的活计,菜种子都种下去了,也按照每日的天气浇水看管着,夫人您就安心吧。”
青姨娘俏生生地说着,说得一阵口干舌燥了,丹娘又让她喝茶润润,见她事情办得好,丹娘开心便命人包了些时新的果子给她带回去。
“我记得你爱吃这味儿,甜腻酥脆得很,一早带回来的果子刚出炉的呢,我一人又受用不了这么多,你赶紧帮帮忙,带回去配了浓茶一样能打发时间,还能多个消遣。”
青姨娘又惊又喜,忙不迭地起身福了福:“还是夫人惦记着妾身呢。”
又说了会子话,里头的某人却等得不耐烦了,重重地咳嗽两声以示提醒,丹娘这才叫青姨娘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