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她手腕轻轻颤抖,还真道她无事。
一旁伺候的妈妈早已看出端倪,紧张地守着主子,生怕文太太一个不好,当众闹开。
此时,台上已经演到那珠儿的恶婆婆得知儿子战死沙场的消息,哭得肝肠寸断,要寻那三尺白绫,一死了结。
马秀兰赞道:“好!真是好戏!”
文太太已经气得满脸发白,一想到刚刚自己在众人面前夸下海口,还盛情邀请,就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早知是这样的戏,还看什么看呢?
台上唱罢,马秀兰拿了点戏的单子送到婆婆面前:“第二出戏,您来点吧。”
文太太阴阳怪气地笑道:“我哪儿敢啊,先前点的戏不也没唱吗?”
“您有所不知,你先前点的那一出啊,梅大家嗓子撑不住,便要用这一曲缓缓,方才在台上唱的是另外一位,这不……接下来梅大家就要登台了,您赶紧点吧。”
马秀兰温温笑着,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文太太忍了又忍,好歹记得自己身后还有一圈女眷宾客们,差点咬碎一口牙总算忍住了。
接过点戏单子,她草草一看,勃然大怒。
腾地一下站起身,把单子往马秀兰身上一摔,扬手就是一巴掌:“小贱蹄子,舞到我面前了?!这东西是雀云班的戏单子吗?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趁着这次做寿,想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落我面子,哼!”
“母亲何出此言?”马秀兰捂着脸,被丫鬟们从地上扶起来,已经泪水涟涟,“这雀云班是您要请的,寿宴内外儿媳打点无不尽心尽力,就是要使的银子,公中不出,也是我们两口子拿钱,没要大哥那房出一个铜板!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哭得声音很大,期期艾艾的悲伤一下子极富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