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是个傻子。
从一开始,这道题对文太太而言就是左右为难,怎么都拿不到分,除非她愿意收敛性子,与那马秀兰和和气气过日子。
不过,这又不太可能。
对外,文太太无法取得舆论胜利;对内,她又不能劝服丈夫站在自己这边;唯一可以欺负的二儿子和二儿媳又分家别住,她的手也伸不到那么长远,这么一来,文太太就抑郁了。
常言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文太太这本来就是心病,多少汤药灌下去也不见起色,过了个年反而愈来愈坏,缠绵病榻竟也成了常事。
这么一来,文二心里不是滋味了。
老娘固然可恶,但孝字当头,他也不可能丢下母亲不闻不问。
对马秀兰而言,作为儿媳妇,服侍公婆,伺候汤药是她的分内之事。于是,过了年之后,文二几乎算是常在家里住着。
马秀兰倒是还住自个儿的小院子,只是每每清晨要早起,赶在时辰之前抵达婆家,给婆婆请安,伺候婆婆吃饭吃药。
伺候病人哪有那么容易的,何况这个病人还是不怎么喜欢她的婆婆,想要在这种情况下刁难一下儿媳妇,简直没有比这个更加天时地利的时机了。
连续伺候婆婆一个多月,待到年后,马秀兰就病倒了。
孩子还年幼,尚需吃奶,之前请的两个奶母子,一个出疹子喂不了奶,一个乡下家里办事儿,也离府而去。院子里上上下下,又要照顾奶娃娃,又要拉扯病倒了的主母马秀兰,整个都乱了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