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长空鹰扬(甲)(1 / 2)

岂曰无旗 苏三斤 1991 字 1个月前

却说那一日校场之中,卫起为了去捉拿项尤儿等回来,匆匆离开校场。阿白受了委托,看护苟雄一众,他从小便是与阿黄阿土一起生活,从未“看护”过这许多人,于是不由得拘谨异常。平日里项尤儿与卫起在,他俩均是颇有主见之人,于是阿白也便言听计从,此刻他单独面对这许多兄弟,不由得害臊异常。于是他便先是学着项尤儿一般在场上来回“巡视”,却感到颇为不对,觉得着实学不来项尤儿的螃蟹般横着走的气慨,这般“巡视”了几圈,自觉邯郸学步无聊已极。便又学卫起在征兵处翻看账簿,然后将桌上狼毫蘸了些墨水,假装书写。他师父教过他识字,于是他也识得写字,但却不知要写些什么,只好将自己脑中思绪乱写在纸上。

孔六眼看这功夫好的白哥儿如今竟然也写起了字,还写得如痴如醉、笔走如飞,于是心中顿时崇拜陡增,凑过来一看,却见满纸的字写得虽然是英挺圆润、美观异常,但内容却是乱七八糟之极,诸如“隔壁老王似头猪,不许我去见小姝,该用草绳穿鼻孔,系在栏上让它哭”、“尤儿呼噜极响,只能眠于树上”、“拟往南市盗狮以尝肉味”等等不胜枚举,让孔六这等恶棍看了均是感叹人心不古啊,看这白哥儿平日里傻不愣登的,却原来还有这等歪心思,一时间不由得长吁短叹。

阿白方才将积蓄的心思宣泄于纸笔之上,写得是颇为出气,这时才发现孔六围观,顿时用手捂住自己写的字,脸上瞬间憋得通红通红。孔六见状长叹一声,咂了咂嘴,拍了拍阿白的肩膀,仿佛便像是感叹学徒不争气的先生一般,背着手,肚腹摇摇晃晃地便走了。

阿白看着自己写的乱七八糟的纸,呆呆不动,半晌,颓然地长出了一口气,接着望向天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却看见远处校场外的树梢上,斜斜挂着一个玄色的酒葫芦,正在随着风,悠悠然来回晃动。那树梢离地有三丈许,应该也不是寻常人能挂上的。

看见了这个,阿白眸中忽然瞳孔一缩,全身的气势一凝,便如同瞬间换了一个人一般,刹那间,警觉如战狼、沉凝如伏虎。他最近察觉到了校场附近有人在潜伏探查,但由于感觉到那潜伏之人并未有何杀意,阿白也便没出声提醒,方才卫起离场,那监视之人的气息也跟着卫起走了。阿白知道卫起足以对付那跟踪之人,便也就自顾自地在场中玩耍。但却不料自己方才觉得四周无害之时,却在这时看见了树梢上的这个酒葫芦!

没看错,这是师父的酒葫芦!可如今怎会悬挂于这校场之外的树梢之上?

阿白虽然心无杂物,但却并不傻,此时看见师父的酒葫芦便这样无端端的挂在校场之外,心中已然知道其中定有蹊跷,于是他将四肢在征兵处的椅子上摊开,眼睛闭上,缓缓地调匀呼吸,默默的澄澈五感六识,将魂力扩散,仔细感受……嗯,墙外有三十人杀气较重,但气息较粗,似是普通军士,其中另有一人杀气冷冽,气息悠长,应为统帅,那统帅应为年轻人……应可在自己手下走过八十招不败。除了那些杀气之外,便没有其他可疑气息,自己应可以上树摘取葫芦一试。

心中计议已定,他四肢一振,身子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射向院墙,接着手脚在墙上一借力,展开“扶摇步”身法,身子已然腾跃至空中,伸手便要去摘那酒葫芦,忽然间听得“呔”地一声娇叱,一道冷箭便射向阿白的胸口,阿白凌空一闪,羽箭堪堪擦着胸前衣裳划过,衣襟瞬间便被那道羽箭拉出了破纹。

阿白身在空中,避开了这一冷箭,身子已然打横,正想抓住树梢借力,却不料这时“嗖嗖”两声,两支羽箭便又向他射来,一剑钉向他头颅,一箭攻向他裆部,端的是刁蛮异常。阿白无奈,一蜷身,让过头顶一箭,然后举膝盖一挡,将第二支羽箭弹开。他在空中挡了这三箭,上跃的势头已然穷尽,正在下落之时,反身看见那被他让开的射向他头颅的一箭却将悬挂酒葫芦的树枝射断了,酒葫芦失了凭据,正在向下坠落。

阿白也不慌张,手中兽牙匕连着牵丝索飞射而出,一边缠上了树干,一边卷住了下落的葫芦。这时却便又听到让他心烦不已的声音。

“嗖嗖嗖”,下面丝毫不停,又是三箭射来,分别攻向他的牵丝索、酒葫芦和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