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二章 神也是你,鬼也是你(1 / 2)

唐朝小闲人 南希北庆 3769 字 1个月前

拂晓时分。

“哎呦!我日。你这个混蛋分明是成心的。”

韩艺坐在屋内,左手捂住缠着绷带的右手手肘,怒视着一旁的元鹫,咬牙切齿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以你的身手,犯得着将我推倒在地么,弄得老子如今是真受伤了,咱们说好的飚演技呢。”

“对不起,对不起,是---是我一时没有收住力,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我这一回吧。”

元鹫起身连连拱手道。

韩艺愣了愣,哇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元鹫一翻白眼,似笑非笑道:“认识你越久,才发现你越可怕,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卑鄙,我这心里能不害怕你报复我么?这全城人的口粮,你一把火就给烧得干干净净,方才还演得那么逼真,你看你的脚,裹得个什么似得,别说还穿着拖鞋,就算不穿鞋,也不会冷着,若非我事先知晓,还真会被你瞒过去。我元鹫自问是比较混蛋,但是比起你来,我真是觉得自己天真善良。”

这话说得也是半真半假,他虽然有些时候比较混账,但那也都是无伤大雅,他也就是喜欢整整人而已,而韩艺干得事,他是决计干不出来的,他也真的没这个魄力。

韩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确实厚重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当时为了表现自己的惊慌,不可能穿得整整齐齐才跑去,就当时的情景而言,他得穿拖鞋,他得穿睡衣,可外面那么冷,他不只有多穿几双袜子,心虚往里面缩了缩脚,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这要让人听去了,我们可就完了。”

元鹫哼道:“你也知道怕呀!”

韩艺没好气道:“我是怕有朝一日,要杀你灭口,我不想对不起牡丹。”

元鹫面色一紧,忙道:“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呀。”

汗!这你就当真呢?我t认真跟你说,你又认为我是开玩笑的。韩艺轻轻哼道:“那你就将这话烂在肚子里面。”

“不说就不说!”元鹫哼了一声,又好奇道:“不过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城内那些渊盖苏文的余孽一定会在这时候刺杀你。”

韩艺笑道:“我平时不带上百八十个人,都不敢出门,他们哪里有机会下手。而当时的情况,本就乱成一片,闲杂人等又多,他们很容易便混入其中,我当时又故意将自己的卫队派去救火,这对于他们而言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再加上他们的主人渊盖苏文被独孤无月给杀了,这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刺激他们,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可惜他们不知道,其实你早就知道他们的存在,而且真正保护你的是我的人。”元鹫笑了一声,感慨道:“也难怪他们玩不过你。”

因为当时他们不是杀入城的,而是高藏王为他们打开城门的,高藏王只是抓了温沙门,控制了军营,但这平壤可是渊盖苏文的大本营,不仅仅是军营才有他的人,他的那些余孽都还没有为渊盖苏文献身机会,韩艺入城之时就猜到了,只不过他这几日忙着控制住军部,没有去理会军部之外的人。

正当这时,门口守着的小野突然道:“韩大哥,有人来了。”

韩艺立刻看了看元鹫,让他注意一点。

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将官走了进来,向韩艺抱拳道:“启禀韩尚书,所有刺客已经被我们制服,其中十七人当场击毙,还有三十五人被擒获,根据高句丽那边的人说,这些人都曾是渊盖苏文的家将,刘刺史判断这粮仓起火可能也与他们有莫大的关系。”

韩艺点点头,面色凝重道:“一定要撬开他们的嘴,将他们的同党都给我揪出来,真是岂有此理,竟敢刺杀本官。”

“喏!”

韩艺又问道:“火势可有扑灭。”

“回禀韩尚书,刘刺史认为就算扑灭火势,粮食也都烧光了,于是命我等阻止火势的蔓延,让它自行熄灭。”

“这么多粮食,真是!”韩艺长长叹了口气,神色郁闷极了,忽然瞟向元鹫,果然不起,那厮眼中满是笑意,也不知是对他演技的肯定,还是嘲讽,挥挥手道:“你退下吧。”

“喏。”

待这将官退下之后,元鹫笑呵呵道:“好了,这替罪羔羊又有了,你这一招还真是一箭----对了,你究竟打算一箭几雕啊?”

“干你屁事。”

韩艺哼道。

待天明时,韩艺出得房门,乘坐马车赶往皇宫,沿途只见百姓都站在街道上,这眼中充满着绝望。要知道如今离明年秋季可还有大半年之久,而他们的粮食都被渊盖苏文给征收去了,家家户户都没有什么存粮,原本还想凭借着城内的粮仓过冬的,其实这粮食本来也是他们的,然而,全城的粮食有七成是在南仓,只有三成在皇宫的北仓,等于说这一把火将他们的救命粮食都给烧得精光,故此别说明年,这个冬天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过,这能不绝望么。

“安抚大使,你没事吧?”

高藏王见到韩艺来了,又见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急忙迎了过去,此时此刻,他已经离不开韩艺了,这韩艺是他唯一的希望。

“多谢高藏王关心,只是一点小伤,并不碍事。倒是高藏王你的身体还好吧?”韩艺关心道。

“我倒是没有什么事。”高藏王说着重重叹了口气,颓然的坐了下去,哽咽道:“可是如今粮草都已经烧光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韩艺叹道:“只能先拿北仓的粮食出来顶一顶。”

高藏王听得面露苦色,这北仓的粮食都拿出去了,那他吃啥,因为他只不过是渊盖苏文的傀儡,他没有那种君主的思想,就是说这些人都是我的子民,他得为此负责,这对他也不公平,我都没有享受过一日君主的风光,如今凭什么让我来擦这屁股,道:“可是北仓那点点粮食,哪里够用呀,恐怕这个冬天都挨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