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我想听听你的解释,你说说,这些媒体怎么就是不肯放过你,上次的事情次才哦过去多久,现在怎么又爆出这么无耻的新闻!”李伯恩“啪”地将报纸扔在地上。他相信,无风不起浪,媒体最会捕风捉影,那也要有风给他们捕,有影给他们捉啊。如果迟若雨与洛非凡之间真没什么猫腻,媒体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关注他们!
迟若雨杵在那儿,沉默了好久,急得徐均卓在她身后直扯她的衣角。
“爸,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叫您了。”迟若雨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目光晶莹的看着李伯恩,“报纸上的说的那些事,多半都是真的……”
“若雨别说了。”徐均卓在她身后连忙制止她。“让她说!”李伯恩冷声大吼。
迟若雨回头看了一眼徐均卓,冲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然后转过头继续说:“大多数人都会有走投无路的时候,我也有。爸爸的离世,妈妈又成了植物人,生活一下子从天堂跌入地狱,为了担起这个家,我别无选择。我与洛先生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其实只要能维持我妈妈的生命,我做什么都愿意,即使吃再多苦,受再多伤,我在所不惜,可是我不容许别人用词来践踏我仅剩下的自尊,虽然在别人眼里,我已是一个无自尊可言的人。是徐均卓将我从苦海里救了出来,我想他才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天使。之后的事情您也都知道,至于这一次搬家,我发誓我是真的不知道洛先生跟他的太太也住在那里。我要是事先知道,我绝对不会选择那里。”
四年不堪的生活就这样被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迟若雨那不断被揭开的伤疤要什么时候才会好?她昂起头,像是在等待接受宣判的囚犯一般。李伯恩铁青着脸,迟迟不言。徐均卓见状,连忙拉着她的手,说:“爸,从前若雨是身不由己才会犯下错误,她本性不是如此啊爸爸。您……”
“住嘴!”李伯恩不耐烦地朝徐均卓吼道,然后看向迟若雨,“席小姐,你是个孝顺的孩子我知道,但是龌龊之所以叫龌龊,是因为无论多么光鲜都遮盖不住它丑恶的本质。李家在a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就是想保你也难。舆论的力量有多可怕你是知道的,我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葬送公司上上下下几千人的利益,所以……请你马上离开徐均卓,离开李家,离开恩泰。”
“爸,你不能这样残忍!”徐均卓怒吼道。迟若雨拉住他,然后微笑着冲李伯恩点点头,“不用您说我也会离开的,毕竟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是难以接受的事情,为此给您造成了困扰,若雨再次说声对不起。”迟若雨深深弯下腰,一滴眼泪从她眼眶里溢出,滴落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迅速渗透不见。再站直身子时,她已恢复常态,看不出伤心,看不出失落,
“明天我会把房子钥匙,车钥匙全交给徐均卓,之前留学欠下的费用,来日我会慢慢还上。”迟若雨轻轻地说着,声音还是那样柔软,只是此时多了些无助。
李伯恩挥挥手,“不用了,房子,车子,钱,李家都不缺,你为李家做出的贡献是不容否定的,这些是你应得的,安心接受吧。行了,我累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出现我面前。”
迟若雨再次鞠了一躬,然后缓缓转身离开。徐均卓连忙跟上去,李伯恩张了张嘴准备叫住儿子,但最终还是没有叫出口。让他一下子就接受迟若雨离开,自然是不可能的。
“若雨!”徐均卓小跑着追上迟若雨,然后紧紧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黑暗中,迟若雨的脸庞早已被泪水打湿,她极力稳住自己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哭腔,“徐均卓,算了吧。”
“不!不能算不能算!”徐均卓慌张地抱住迟若雨,将她紧紧地箍着,像是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迟若雨用力挣开他,然后从手指上摘下那枚代表“唯一”的戒指,将它放在徐均卓的手心,“拥有你的这些日子,我很开心,这样就足矣。回去吧,忘了我,乖!”她伸手抚上徐均卓的脸,青涩的胡茬在手心传来微妙的触感,
徐均卓反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的说:“若雨,我们私奔吧,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