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燕先生说完之后,沈如盏沉思片刻随即摇了摇头“你们都可以走,我不能走。”
燕先生一怔,不解的问道“为何”
沈如盏道“大家都走了,冀州之内再无内应,如我所料不差,李叱早晚还会图冀州。”
燕先生道“可是你若留下,万一有什么意外,连个帮你的人都没有。”
“再不济,不是还有地宫在吗”
沈如盏云淡风轻的微笑道“先生出去之后若见了李叱,可将我原话转告。”
燕先生道“什么话你只管说。”
沈如盏道“我若随大家出城,一起往燕山,所能做的,最多不过是队伍的后勤之事,看看伤病而已,这对于我来说,价值太低,我是商人,所以价值太低的事不做选择。”
“我若留在冀州为内应,将来李叱回取冀州,我便是得冀州的首功之人,价值之大,比做一个后勤支援的差事要强的多了。”
燕先生听完后,一脸惊愕的看着沈如盏。
沈如盏笑道“燕先生只管如实说便可,李叱若是听了,会理解我。”
燕先生又劝了很久,沈如盏心意已决,说什么也不肯随大家一道出城。
等众人都聚齐之后,却发现姜然等人也不在。
燕先生问,长眉道人摇头道“找了他们,姜然说李叱临走之前对他另有安排,他还要留在冀州,不和咱们一起走。”
燕先生心里无比震撼,李叱这些安排都是在何时所做莫非是在地宫隐藏的时候就都已经安排好了
沈如盏不走,姜然等人不走,其他人都已经收拾妥当,只等柳戈来
接。
可众人还是想不明白,柳戈手下数千兵马,怎么能接了他们再顺利出城
没有想到的是,当天柳戈的兵马从地宫里出来,竟然直接就从大街上来了,从沈医堂那边的地宫出口出来,上大街,队列整齐的到了车马行这边。
三千多人的队伍,在大街上浩浩荡荡的开过来,大白天的,如此明目张胆,长眉道长他们全都没有想到。
这支队伍带着的旗号是豫州军旗号,长眉道人这才想起来,李叱和唐匹敌在战后出去,一直都往回搜罗东西,包括不少战旗。
柳戈带着队伍直接往城门方向开,一路上遇到的巡逻队伍还给他们让路,并无怀疑。
这就是一种心理上的错觉谁会怀疑一支数千人的队伍冀州军可是谁都知道,早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就算是让潘诺亲眼看到了,第一反应也是自己手下有人私自调动兵马,而不会怀疑这是冀州军的队伍。
李叱打的算盘就是那些冬衣。
豫州军分得是冀州军的冬衣,这些冬衣李叱他们也有不少,当初从府库里没少往外偷
他们明目张胆的到了城门口,守军士兵本想拦截,却被柳戈一马鞭甩在脸上,打的满脸血,就没人再敢阻拦。
队伍出城之后不久,冀州节度使潘诺得到消息,立刻就觉得事情不对劲,连忙派人去问谁带兵出逃,可是帐下将军都在。
他第一件事是赶去大营盘查,却发现一支队伍都没有少,走的不是大营里的兵马。
这才醒悟过来,再带人追,已经来不及。
余九龄出城之后心跳还一直都没有慢下来,他总觉得不可思议,这就跟闹着玩似的就出来了
余九龄想着,李叱断然不会在从府库里往外搬运东西的时候就想到,这些冬衣要如此用法。
但有了这些东西,就能想出如此胆大包天的计策来。
其实李叱和柳戈说的事,只是第二种选择,是备用的策略安排。
李叱的第一选择还是护送虞朝宗回燕山营,燕山营不管多乱,只要虞朝宗养好了病回去,他一出现,燕山营里的人就全都会老实下来。
因为李叱将来的打法还是里应外合,柳戈这三千兵马一直藏在城中,那时候燕山营再攻冀州便易如反掌。
然而事情突变,李叱也只好用备用的第二选择了。
柳戈带着兵马出城就下令急行军,都是骑兵,当初柳戈带着人进地宫的时候,就带了冀州军的战马来。
马车上。
高希宁回头看向逐渐模糊起来的冀州城,想着这一次是真的离开了,再回来的时候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她看向爷爷,高院长脸上也都是不舍。
如果不是因为高希宁的话,他应该怎么都不会离开冀州,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冀州城里,因为他的书院还在。
然而人总是会有断舍离。
而当不得不面对断舍离的时候,因为断舍离而能保护更重要的人,那么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潘诺带人赶到北门,怎么都搞不清楚那队伍到底是哪儿来的,就好像闹鬼了一样。
而这事没多久就在冀州城里传开,百姓们都说,光天化日之下,一队战死的冀州军阴兵出城。
这事越传越离谱,传来传去,传成了冀州可能要有大灾,阴兵离开,是不想再守护冀州。
一时之间,冀州城里人心惶惶。报错章,求书找书,请加qq群647547956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