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习惯他这个态度了,笑眯眯跑过去“纪叔,好久不见呀,我可想你啦。”
纪凉终于有反应了,抬头朝她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我们有这么熟吗
林非鹿假装没看懂他的眼神,还是那副甜美又乖巧的表情“既然来啦,就多待一些时日吧。”她手上还提着一个小食盒,本来是给宋惊澜的,现在直接揭开盖子端出里头的甜品递给他“纪叔,这是我做的嫩豆糕,你尝一尝呀。”
东西都递到眼前了,纪凉就是再别扭,还是伸手接了过来。
他本想放在一边,但林非鹿就跪坐在他对面,眨着大眼睛不无期盼地看着他,搞得他不尝一口都不行,只好一言不发把那碗嫩豆糕都吃完了。
她脸上笑意更盛,歪着脑袋问,“纪叔,好吃吗”
纪凉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她却好像从这敷衍的回应里得到了莫大的夸奖,眼眸晶亮道“那我以后天天做给纪叔吃”
纪凉一生漂泊江湖,跟宋惊澜虽然亲密但并不亲近,江湖上就更不必说,远远就会被他冷冰冰的剑意吓走,什么时候有人对他这么热情过。
顿时觉得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不自在了。
宋惊澜在旁边问“我的呢”
林非鹿偏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食盒里剩下的那碗嫩豆糕,小小叹了声气,委委屈屈说“那就把我的给你吃吧。”
宋惊澜倒是怡然自得。
嫩豆糕还在胃里没消化的纪凉“”
怎么办他吃了小女娃的嫩豆糕小女娃没得吃了他为什么要吃这该死的嫩豆糕
不知道为什么,林非鹿总感觉旁边冷冰冰的剑意更汹涌了呢
纪凉每隔一年便会来一次皇宫,考察宋惊澜的剑法。江湖上无事时,他偶尔也会在皇宫中住上一住。跟自己的嫡传弟子论论剑,和好友容珩喝喝酒。
他一生飘无定所,又喜爱清静,苍松山上总有人前去找他比剑,他也不爱回去了,倒是这皇宫清静。宋惊澜给他拨了一处十分清幽的庭院,既无侍卫也无宫人,他住着很喜欢。
结果这日天刚亮,他还坐在房中运气打坐,便察觉有人渐行渐近。
不多会儿,院门便被敲响,传来少女清甜的嗓音“纪叔,我给你送早饭来啦。”
纪凉“”
他面无表情走出去拉开了院门。
外头林非鹿笑得跟朵花儿一样,把食盒递过来“早上好呀纪叔,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各样都做了一点,你喜欢哪道跟我说呀。”
纪凉默默接过来,少女朝他挥挥手“那我不打扰纪叔啦。”
说完,蹦蹦跳跳就走了。
纪凉看着她雀跃的背影走远,才关上门。回到屋中,他等打坐完才打开了食盒。里头果然菜品丰富,虽然有些凉了,他还是全都吃了。
中午时分,林非鹿又来敲门,提着丰盛的食盒,笑眯眯道“纪叔,早上那些菜你最喜欢哪道”
纪凉“都可。”
她开心地点头“那再试试中午的”
她送完就走,也不过分打扰。
到了晚上,人又来了。
纪凉接过沉甸甸的食盒,想说什么,她已经笑着挥挥手跑走了。
翌日一早,院门准时被敲响。
纪凉耳朵动了动,仍闭着眼运气,假装自己不在。
外头敲了一会儿就没声了,他听到脚步声远去,一直等没动静了,才慢慢走出去,打开了院门,看见门口放着一个眼熟的食盒。
如此几日,不管他是真不在还是假不在,一日三餐就没断过。
每次到了饭点,他就会不自觉竖起耳朵,注意周围的动静。
纪凉觉得这习惯实属不妥。
等林非鹿再一次来送饭的时候,他拉开院门不等她开口便冷冷道“以后不要送饭来了。”
门外的小女娃一愣,脸上本来甜甜的笑意顿时有些僵。
纪凉看到她提着食盒的手指渐渐收紧,虽努力维持着笑容,却很小声地问他“纪叔不喜欢吃我做的饭吗”
纪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嗯”了一声。
就看见小女娃的眼眶渐渐红了。
但她却没哭,还是很乖地朝他笑了下,轻声说“知道啦,我以后不会来打扰纪叔了。”
说完,朝他又是一笑,才转身走了。
纪凉耳力过人,百米之内什么动静听不到。
刚关上门,就听见走出一段距离的小女娃小声哭了起来,抽抽搭搭的,听着别提多委屈了。
纪凉“”
就很慌。
作者有话要说直男,ea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