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提醒我的。你刚才说赵老汉的妻子快死了, 我才发现她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以前还以为她不好意思往这边来。后来一想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的日子比咱们好,肯定会来咱们这边显摆。过得不如咱们,那一定会去找小猫和小羊。可从来没出现过, 你不觉得奇怪不想知道她跑哪儿去了”
贺清溪摇摇头, 实话说“不想。”
“你心真狠”
贺清溪“你不狠, 你说话的时候别笑。”
“我哪有笑啦。”小白拍拍自己的脸,让她看起严肃认真,“要不要我去打听打听”
胡娘子闻言嗤一声,“想出去玩儿就直说。”
“玩玩玩, 就知道玩。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小白瞥她一眼, 哼一声, 转向贺清溪,扬起笑脸,“掌柜的,你真不想知道你想知道我也不会笑话你, 谁让咱们是一家人。”
贺清溪白了她一眼, “你闭嘴吧。”
小白噎了一下, “掌柜的, 掌柜的, 掌柜的”
“别烦我”贺清溪冷声道。
小白倏然闭嘴,消停一炷香就不甘寂寞的蹭到张惠身边,“你想不想知道”
张惠下意识找贺清溪。
“别看他,他的心早已变成石头。”小白把她的脸扭过来,“张魁, 你呢”
张魁转向贺清溪,“小白不讲,小的都忘了,确实有些奇怪。”
“对吧。”小白冲贺清溪哼一声,“铁石心肠。”
贺清溪淡淡地瞥她一眼,就问张惠,“热水好了没”
张惠连忙回屋舀水。
小白见状又想找俩孩子,可她脚迈出去,想到贺清溪不希望俩孩子跟周桂香来往,转身飘到贺清溪身边,“掌柜的,你才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你是天底下最最好的人。好人掌柜的”
“闭嘴”贺清溪头疼,“想去就去。”
小白一喜,“我去也”
话音落下消失不见,胡娘子好奇,“她知道周桂香婆家哪里的”
“她知道个屁”贺清溪此话一出就感觉周围灵气波动,看过去就见小白落到地上,“又回来干什么”
小白很是不好意思,“掌柜的,周桂香她,她好像不在西市。”
“所以呢”贺清溪反问。
小白期期艾艾地问,“你也不知道”
贺清溪给她个颇为无语的眼神,让她自行体会。
小白明白,贺清溪也不知道她现今在哪儿。
抬头看一下太阳,离天黑还早,哼一声,“你不说我也能找到。”而后再次消失。
贺清溪无语,“幸亏小猫和小羊是男孩子。”
“要是女娃得天天打闹抓。”胡娘子接道。
贺清溪无奈地摇摇头,把腌鸭子的缸拿出来,待张魁把鸭子开膛破肚,把里面的五脏六腑扒出来就扔缸里腌。
而张魁、张惠和胡娘子把鸭肠都洗干净了,小白还没回来。
张惠忍不住担心,“她不会迷路吧”
“正好,省得天天气人。”胡娘子道。
“你就巴不得我走丢。可惜让你失望了。”
胡娘子循声看去,什么都没看见,又过片刻,小白才出现,“你离这么远也能听见”
“我现在是半仙之躯好不好。”小白道。
胡娘子“既然你这么厉害,那一定找到了。”
“当然”小白抬起下巴甩一下头发,顺势转向贺清溪,“她跑了。”
贺清溪惊讶,“跑了”
“对她嫁的那个人是村里的,虽然家里有很多地和仆人,但阴天下雨周围泥泞不堪,她嫌脏,又嫌烧火用麦秸豆秸,不是用炭或木头,反正什么都嫌弃,嫁给人家没半年,进城买东西跟一个商人好上,然后就跑了。”小白往四周看看,见俩孩子不在,压低声音说,“我给她娘家那边的邻居施个幻术,她邻居说的人家要她一个嫁过两次的,就是因为她会做红烧肉、羊肉汤等等。总而言之,人家要是不看她真会点,绝不可能要她。”
贺清溪“原来如此。”
“可她会的也不多,她邻居是不是骗你”张惠问。
小白摇头,“我的这个幻术跟读心术差不多,错不了。除非她娘家人说谎。”
“不是没有可能。”贺清溪想想,“她做不好是因为做红烧肉的时候,不知道少许盐少许糖是多少。换成一个精通厨艺的,试个两三次就能做出来。做个十天半月,即便没有我做的好,也不会太难吃。”
张惠“依主人这样说,人家找她买就行了。何苦娶她。”
“不要月钱的仆人,还能暖床,还懂做菜,娶了不亏。”贺清溪道。
此言一出,几人愣住,都没想到向来好脾气,极少说重话的贺清溪能说出这番戳心窝子的话。
胡娘子反应过来,迅速飘到西边角门门口,不见小猫和小羊,松了一口气,“掌柜的,她毕竟是他俩的娘。”
“我知道。”这些年贺清溪从未在俩孩子面前诋毁过周桂香,甚至提都没提,才导致小白说她的时候,贺清溪一时都没想起周桂香是谁,“以后不讲了。小白,找个机会跟小猫说一声。他如果问你我知不知道,你就说不知道。”
小白点头,“交给我好了。”随后帮他把剩下的鸭子放进去。
翌日下午,贺清溪把最后八只烤鸭拿出来,就看到冯掌柜、蔡掌柜和陈掌柜站在门口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