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人生的农家子17(1 / 2)

方家的撕逼大战, 以乐阳公主一鞭子将方府门口的石狮子抽成两半作为终结。

被呼朋引伴过来围观的京城人士纷纷垫起脚尖,非常想跑到方家看看,最近一直在打击人贩子、能一刀漂亮地剁掉人贩子脑袋的乐阳公主怎么为方三娘讨回公道。

罗氏看到传说中杀人如麻的乐阳公主出现, 要为方三娘主持公道, 吓都吓死了。

不过想到自己女儿,她到底忍住害怕, 一个劲的辩解, 直言方三娘被拐子抓走已经不清白,辱了方家的名声。

乐阳公主顿时大怒, 便反驳方三娘当时刚被抓起来,就被路过的她救下来。按罗氏的说法, 她是不是暗示自己这个公主也不清白

罗氏被乐阳公主的强词夺理弄得快要疯了。

她要敢说是,宫里那位正愁着公主嫁不出去的太后绝对会活撕了她

没人知道乐阳公主究竟在方家做了什么, 只知道她离开的时候,方三娘再次恢复方家嫡长女的身份。

据说方大人的原配留下的嫁妆已经要回来, 可惜嫁妆单子里记录的很多贵重的东西不见了。

当日目睹方家这破事的人皆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为何继夫人一定要让方三娘死了,原来是贪图原配留下的嫁妆, 好用来补贴给自己的闺女。

这下子,不仅罗氏的名声臭了, 连方四娘的名声也跟着臭不可言。

乐阳公主勒令罗氏将原配留下的嫁妆补齐。

按大齐的律法, 生母的嫁妆应由其亲生子女继承,方三娘的母亲只生了她一个,留下的嫁妆理应交给方三娘。

方三娘感激乐阳公主救了她, 决定将一半嫁妆送给救命恩人。

这么算下来,罗氏贪的不止是方三娘的钱,还包括公主殿下的钱。

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在讨论乐阳公主和方三娘。

在皇帝勒令方怀辞官回家反省后,讨论对象又多了一个。

作为将爹坑得官都做不成的坑爹典范方三娘,她在京城的勋贵和世家圈子里算是彻底地出名了。

不少世家夫人都很同情她的遭遇,也佩服她走投无路敢将亲爹拉下马的风范,但她们却不敢让自家孩子娶她。如果她们的女儿也是这样的人,她们很高兴不担心女儿受欺负,但儿媳妇这么厉害,作为婆婆的她们可不乐意。

儿媳妇嘛,最好像面团儿,任由婆家想捏圆就捏圆想捶扁就捶扁,这样才是大齐好儿媳

然而乐阳公主却深觉得手里的钱烫手,拿了人家的钱,结果还给人家留下坏名声

不好不好,方三娘这是要嫁不出去的节奏。

她自己已经砸手里了,方三娘有才有貌,还是能抢救一下的。

乐阳公主思索过后,决定将方怀方大人原配刚生病还没死就勾搭继室的事泄露出去,罗氏是在前妻刚过头七后,方家就迫不及待迎入府,当时为何这么急

当然是因为再不嫁,罗氏的肚子就瞒不住了。

才进门八个月就生下七斤重的娃,你说你早产当天下的稳婆都瞎眼呢。

乐阳公主努力地帮忙刷白方三娘的名声。

“爹重要还是娘重要如果你娘被活生生气死,就为了给新人腾位子,为了孝道难道不应该报复吗”

“孝顺爹就能不孝顺娘吗”

乐阳公主成功的将方家的事上升到国法的高度。

街头巷尾都在讨论,“母杀父,母当诛。”

“但父杀母,儿该不该报仇”

父权社会,男人当然认为父亲的角色更重要。但事实是,没成家立业的孩子都清楚,母亲才是决定他们地位的人。

不然为何同一个父亲,却有嫡庶之别。

就像方三娘,即使还是同一个爹,但后娘娶进门后,在家中的地位却是一落千丈,如果不是乐阳公主出手相救,她白死不说,母亲留给她的嫁妆都要被仇人花个精光。

这么说,方三娘好像做得也没错

不少世家夫人陷入沉思。

虽然这性子太厉害,作为婆婆她们没办法揉捏她,但如果她们的孙子、孙女有这样一个母亲,实在全了。

经由这一波洗脑,世人对方三娘的心态很快就转变。

乐阳公主欣喜地发现,方三娘在婚姻市场上不再受冷落,终于深藏功与名。

江大夫人和江河见面后,也谈起这件事。

不少世家将这事当作一次课程,私下教导自家的孩子。

后宅不修,官位都不一定能保住看方怀被皇帝干脆利落的罢免就知道了。

当人后娘,行事不能太恶毒,否则会反孽到自家孩子身上,看如今无人问津的方四娘就知道。

为人子女,该反击就反击,否则这坟头的草都比人高,看“被死亡”又“死而复生”的方三娘就知道。

一腔慈母心肠的江大夫人自然也不例外,和京中众多世家夫人一样,将这事揉碎了教导江河。

今天她们见面的地点依旧是寺庙。

寺庙的住持在江河送他一本从未见过的佛经后,拍着胸膛表示,即使是皇家的密探潜进来,都打探不出他的准确消息。

再说了,人家又没在寺庙干什么坏事,只是和亲生母亲见面,怎能算是坏事呢

这是舔犊情深的母子之情,佛祖都赞赏的。

听了亲娘的后宅教育课后,江河发出如下感想“真是不错的姑娘。”

江大夫人颔首,“方三娘确实不错”

“我是说乐阳公主。”江河一脸钦佩之色,“一鞭子就打碎方府门前的石狮子,这本事可不小。”

江大夫人“”

江大夫人沉默地看着亲儿,感情为娘说了这么多,儿你却只注意到石狮子

“能打碎石头的鞭子不知是什么材料”江河思索着乐阳公主手里的鞭子,发现很了不得,“我怎么就没想到有此等好物呢不像刀剑这般引人注目,可当腰带可缠手上,鞭子是极佳的武器啊。”

江大夫人决定不再浪费口水,这还是个孩子呢,懂什么

反正等他参加会试后,身价还能再涨涨,到时选择的余地更多。

倒是养子江白,那长相长得实在是太着急,明明才十岁的少年郞,自从进入南大营后,摸爬滚打,越发的糙了,看着愣是比同龄人老了十岁。

要是他和玉郎换回身份后,不再是侯爷,这选妻的范围肯定会变窄。

江大夫人越想越愁得不行,阿白还是得娶个妻有个牵绊才行,总担心他上战场后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去不回可怎么办

江大夫人朝亲儿道“儿啊,咱们去给你爹烧柱香,让他保佑你考试顺利。”

“娘,会试我有把握。”江河搀扶着江大夫人,“还是保佑阿白一切顺利吧。”

江白训练很久,最近时常带兵出去打山贼、顺便练兵这也是江河邀请亲生母亲见面的原因。

两人见面后,他发现自己的决定真是再正确不过,看江夫人眼下的青影就知道她晚上失眠有多严重,为已经放飞自我的养子担忧不已。

大清早,当乐阳公主准备出门的时候,发现方三娘已经在公主府外等候。

“公主,我认为您缺个军师。”柔弱如花朵的少女露出明媚的笑容,“不知您认为我如何”

乐阳公主十分感动。

除了有血缘关系的向表妹,自幼爱舞刀弄枪与京城贵女风格不同的她一直没真正的闺中好友,现在她终于有志同道合的好友了。

“你爹娘对你好吗”乐阳公主有些担心。

方怀是个官迷,自从被罢官在家反省,不知有多恨这女儿。

方三娘浅浅地笑着,“我舅舅过来,将他打了一顿。”方三娘的语气中带嘲讽,“舅舅一家子总算起来了,我爹现在都要巴结着不放,想靠舅舅他们复官呢。”

继母罗氏的日子也不好过,她父亲本就是个趋炎附势的,当初亲生母亲的娘家刚败落,他立刻就勾搭上娘家得力的继母罗氏。

现在她舅舅一家终于起来,恢复以往的荣光,方怀马上对她这个女儿嘘寒问暖,方四娘当时看到后还一脸受伤,悲愤地指责她抢走所有的父爱

方三娘当时真是恶心得不行。

方三娘将方家最近的事说了一遍,然后柔柔地笑起来。

“与其在那家里和他们演戏,互相恶心,还不如帮公主做些有意义的事呢。正好我们已经有经验,可以为巧娘她们讨回嫁公道。”

乐阳公主挑眉,虽然方三娘及时隐下那嫁妆的话,但她还是很喜欢。

不管是帮那些可怜的姑娘们讨回生母的嫁妆还是讨回公道,她都挺愿意去做的。

这次的计划很顺利,不过两个多月,很多被“死亡”的少女又回去继续当她们的千金小姐。

乐阳公主手里捏着她们当谢礼送过来的丰厚嫁妆,再次心虚起来。

她觉得受之有愧,但这些少女却和方三娘一样,纵使她不要,依然要塞过来,不然她们就长跪不起,一脸悲痛之色。

乐阳公主能如何只能收下了。

大不了,以后多关照她们,别让她们再次被那些人渣欺负便是。

乐阳公主眼睛一转,又有了个好主意。

“宫里有一批嬷嬷要退下来,不知你们愿不愿意为她们养老。”

在场的姑娘们眼睛发亮,她们本来还发愁,即使在公主的帮忙下回到家、恢复身份,可这名声坏了,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若是有了宫中老嬷嬷的教导,以后谁还敢说她们的规矩不好

敢说规矩不好,岂不是说宫里的太后、皇后和公主的规矩不好

方三娘对公主行礼。

“殿下,经此一难,我们的亲事是难了,世家就别想了,除非我们愿意嫁些名声不好、品德有瑕的,这样还不如今年赶考的举人呢。尤其是出身寒门的举子,对世家女趋之若鹜”

公主殿下闻音知雅意,“本宫明白,按你们的心意做,以后本宫就是你们的后盾,只要你们不太过份,本公主都支持。”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这样吧,等你们有看上眼的,本公主回宫请太后为你们赐婚。”

姑娘们眼里含泪,这是再生之恩

有太后给的脸面,还有皇家的公主撑腰,她们婚后要是再过得不好,可以去死了。

一群姑娘眼泪汪汪,一副恨不得士为知已死的模样,让乐阳公主有些不好意思。

她们的嫁妆真的不少,如果少就不会被心存恶念的家人故意给人贩子大开方便之门。

方三娘真是个人才啊,有方三娘出谋划策,她不仅获得大量的钱财,还收获了这些姑娘的忠心。

这些姑娘有宫中送来的嬷嬷教导,自然从心态上接近皇家,枕头风再吹吹,将来不愁她的皇兄没有忠臣用。

时间又过去一个月,再次变糙的江白终于回来,满载而归。

山贼被串成一串,提拉着进城门的时候,京城的百姓们纷纷涌出来观看那群经过火与血的考验后,精神状态完全不一样的南大营士兵。

看着就显精悍,有他们拱卫京城,真是再安全不过。

江白看着京城的天空,总算在玉郎会试前赶回来了。

这次真是太危险了,如果不是被玉郎当卤肉一样煮过,让他的力气和身手都有大幅度的提升,当时差点就被射成刺猬。

随行的将士们抬头挺胸,接受老百姓的欢呼。

当然,时不时他们会崇拜地看向前方的江白,谁也没想到这次围剿的山寨居然有弩这玩意,若不是江白提前将弩全砍下来,能站在这儿、接受百姓们欢迎回归的人肯定没几个。

没想到庆北侯如此年轻,却有此等勇猛之力。

江白先是进宫见皇帝。

皇帝的脸色阴沉,“弩是军中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