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千乘军战斗时，最让图努人惬意的事情，是用马蹄践踏千乘人的身体。</p>

看着他们在马蹄下挣扎，看着他们在马蹄下哀嚎，不需要急着使用骑枪，看着他们被践踏致死，更让图努人觉得畅快。</p>

但图努人做梦也想不到，千乘人的马蹄有一天也会践踏到他们身上。图努步兵刚刚收到进攻的命令，盾牌在前方，兵刃也指向前方。</p>

他们幻想着攻进黑鹿城，幻想着劫掠、烧杀、凌辱和一切能他们习以为常的享乐，这是图努人作战的动力。</p>

他们突然收到转向的命令，还没弄清楚该往哪转，余杉带着一万骑兵，已经从右侧冲进了军阵。</p>

右方的军士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被战马撞倒。一名图努士兵挣扎起身，还没站稳，又被战马撞倒。</p>

就在刚才，他还回味着那久违的愉悦，用他最擅长的手段去折磨千乘的女子，看着她们在痛苦之中死去。</p>

现在所有的</p>

“愉悦”全都降临在了他自己的身上。他的腿被马蹄踩断了。他挣扎着往前爬，手掌被马蹄踩成了肉泥。</p>

一匹战马踩中了他的胯下，爆裂之中，他感知到了直窜脑仁的痛苦。他想嚎叫，马蹄踩中了他的头，踩裂了他的颅骨，把他的脸踩进了淤泥里。</p>

余杉非常熟悉马战的要领，战前，他做了仔细的排布。懂得使用戈矛骑兵放在了前排，剩下的士兵只要骑着战马狂奔就好。</p>

从侧翼突袭，光是战骑带来的冲击力，就能给步兵军阵带来毁灭性的打击。</p>

一轮冲锋过后，图努人已经没有了军阵，活着的军士七零八散，在震惊和侥幸之中茫然无措。</p>

能躲过第一次进攻，确实算他们侥幸。余杉随即调转马头，发起了第二轮冲锋。</p>

“列阵，举盾！”图努主帅卢雷申组织军士，还在试图反击，他把所有注意力都击中在了余杉的骑兵身上，却忽略了黑鹿城。</p>

黑鹿城的周围的千乘军越来越多，从东门、西门涌现了大量步兵，正在迅速反推着阵线。</p>

一名图努步兵环顾四周，嘶声喊道：“来呀，臭虫一样的夜郎人，过来打一场，你们谁敢跟大图努的勇士打一场！”四周都是千乘军士，他不知道该和哪个人战斗。</p>

其实他不需要挑选，每个人都可以和他战斗。一人用长矛从身旁刺穿了他的腿。</p>

图努士兵惨呼一声，喊道：“卑鄙的夜郎人，我负伤了，你们不该对一个负伤的人下手，你们不该……”另一名千乘人用长矛直接刺穿了他的嘴，矛头从他的后脑钻了出来。</p>

被骑兵冲散的图努军士，不断在千乘军的围杀之下倒地。当图奴骑兵死伤殆尽，步兵战损超过三成，图努军崩溃了。</p>

有的图努人选择逃走，但余杉封堵了他们逃跑的路线。有图努人选择投降，崔洛贤下达了拒绝投降的命令。</p>

血肉横飞之间，习惯了在图努人面前哀嚎的千乘人，这一次听到了毛刹的哀嚎。</p>

“我放下了兵刃，不要杀手无寸铁之人！”</p>

“我投降了，战场上不该杀投降的人！”</p>

“我愿意做你的奴仆，我力气很大，我能做很多事！”图努的哀嚎声一浪高过一浪。</p>

这哀嚎声激起了千乘人怒火，这是他们从来不敢幻想的仇恨和怒火。</p>

“杀毛刹！杀毛刹！杀毛刹！”洪振基拼命挥舞着战旗，千乘的军士随之一起呼喊。</p>

三万图奴大军在喊杀声中，化作了满地散碎的尸骸。图努主帅卢雷申茫然的看着战场，一时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p>

以前他不能理解，西线作战的图努大军，怎么可能输给宣人。而今他做梦都想象不到，自己竟然输给了千乘人。</p>

恍忽之间，身边侍卫提醒：“大帅，快撤，千乘人杀上来了。”卢雷申如梦方醒，回头吩咐道：“把床弩带走！”巨大的床弩，需要百十人共同拖拽，卢雷申没等集齐人手，徐志穹已经催马来到了近前。</p>

床弩不要了，卢雷申指挥着卫队，迅速逃窜。陶花媛随着徐志穹一并追赶。</p>

余杉率领一队骑军自后赶上。楚禾抢来一匹战马，也追了上来。前来追击的战骑越来越多，卢雷申吩咐卫队原地阻击，他率领十几名亲随继续逃命。</p>

按照图努军律，生死关头，士兵必须舍弃自己，保护将帅。为了保证主帅顺利逃命，卫兵们没有原地阻击，而是选择原地投降，祈求徐志穹给他们一条生路。</p>

徐志穹没做理会，继续追赶卢雷申，余杉率军随后赶上，杀光了卢雷申一众亲随后，却发现卢雷申不见了。</p>

前方有好几条岔路，地上蹄痕凌乱，余杉也不知该往哪里追赶。徐志穹回身问一句道：“往净锅县，该走哪条路？”一名千乘军士道：“侯爷，左边第二条岔路就是。”徐志穹对余杉道：“你带一万军士来，在这条路上伏击，多埋设机关陷阱，专门用来对付骑兵。”余杉称是，回去召集人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