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立刻变换了队形，在前面引路。</p>

夜晚的一切如同白天的重演，在经过一场快速攀登之后，黎各来到一处山体顶端的入口——就像上午她和赫斯塔一同前往的阿瓦德监狱一样。</p>

进门不久，帕斯卡和尤金接过了萨哈玫，肖斯科给黎各戴上了眼罩。黎各感到自己被带去了一处手续非常麻烦的电梯前，然后迅速沉降。</p>

两分钟后，萨哈玫进入抢救室。</p>

黎各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虽然她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但既然这里有与基地相似的配置，那她也就不必再担心什么。基地的医疗手段极其惊人，只要送来的时候没有死透，基本都能救回来。</p>

黎各这时才腾出了手来拥抱昔日的伙伴，几人聊起这段时间的经历，几次哽咽到说不下去——她们几个确实是活下来了，但还有更多的人，永远地留在了法亚拉尔荒原。</p>

另一些水银针听闻今晚有新人前来，也纷纷从别处赶来打招呼，黎各与她们依次握手，听她们各自介绍自己原先隶属的部队和加入这里的契机。</p>

只是在这个过程中，黎各频频看表。她对与陌生人的社交不太感兴趣，比起听这些人讨论法亚拉尔荒原前的生活，她更关心赫斯塔那边现在怎么样了。</p>

那种程度的枪声肯定是伤不到赫斯塔身上，但尤加利呢？那两个小朋友呢？今晚维克多利娅本来应该在陪她们看童话剧，结果却和萨哈玫交上了手，也不知道现在埃芒里亚城里情况怎么样。</p>

“好了。”黎各打断了眼前人的话，“现在已经很晚了。”</p>

“看我！都没留意时间，”那人略带歉意地笑了笑，“确实该休息了，我先陪你去制约时间恢复区，等你能自己活动了，我再带你到我么这儿的几个宿舍区转转。你可以自己挑挑地方，看是喜欢离哪些功能区更近——”</p>

“我不在这儿过夜。”黎各道，“我得回去。”</p>

“……回哪儿？”</p>

“埃芒里亚。”黎各回答，“我还有朋友在那边，不能在这儿待太久。”</p>

所有在场的水银针都变了脸色。</p>

那个一直试图同黎各聊天的水银针目光变得耐人寻味：“……你来的时候，摘芯片了吗。”</p>

“摘了，萨哈玫跟我说了，来你们这儿得摘芯片，仿生臂也不能戴。”黎各抬起双手，又轻巧地起跳，左右踢脚，“但我四肢都是原装的，所以你们不用担心。”</p>

“那你还回去干什么！”尤金竖眉，“你现在回去，会立刻被抓起来送进监狱！”</p>

“……那也得先回去看看。”黎各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今晚我去了哪儿的，你们大可放心。”</p>

沉默间，几个水银针悄然移动了站位，挡在了出口的必经之路上。</p>

黎各敏锐地觉察到氛围的变化，她看着忽然进入了子弹时间的几人，低声道：“看来你们不打算放我走……”</p>

“你非回去不可吗？”肖斯科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萨哈玫既然带你来了，她肯定有话同你说，你就在急救室陪她待一晚呢？就一晚——”</p>

“没必要。”黎各道，“如果你们是想让我加入你们的组织，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们答复……”</p>

黎各微微后撤了半步。</p>

“不可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