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加利若有所思。</p>

“如果之后我离开十四区了呢，”赫斯塔追问，“她的身份还有用吗？”</p>

“你未来六个月必须待在十四区，否则她的‘特殊许可’会立刻失效。”俞雪琨答道，“但只要平安度过了六个月，她的身份就不必再依附你了——这个问题应该不用太担心，你理论上要再这边待上好几年呢。”</p>

至少六个月吗。</p>

赫斯塔在心里算了算——有点久，但好像也不算太久。</p>

饭桌上的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p>

“怎么样？”俞雪琨再次开口，“还有什么问题吗？”</p>

“没有，我都明白了，”尤加利点了点头，“我……还需要一点时间考虑一下，明天再给您答复可以吗。”</p>

“嗯，和家里商量商量吧。”俞雪琨点头，“尽快告诉我你的决定，不要拖太久”</p>

赫斯塔撑着脸看她：“我说了我没有骗你吧。”</p>

尤加利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只是目光中仍有一些不解，但很快，她又低下了头。</p>

“那唯一剩下的问题就是米哈伊洛先生那边了，”尤加利低声喃喃，“他一定会理解的，真希望这个好消息现在就能让他知道啊……”</p>

“是啊，”赫斯塔轻声道，“我也很期待下次和他见面。”</p>

俞雪琨端起一旁的咖啡杯，“不急，不急。”</p>

……</p>

夜晚，尤加利一个人靠在公寓的阳台上。</p>

傍晚时又下了雨，街道湿漉漉的，昏黄的路灯映在上面，耀出一圈一圈的光晕。</p>

起初有一群年轻人笑闹着从公寓下经过，约莫两个多小时之后，尤加利看见她们又结伴折返，手里多了饮料杯和一些购物袋，从谈话的内容看，她们刚刚看完电影回来。</p>

走在前面的几个人一直在热切地讨论着故事内容，其中一人不经意地抬起头，视线与尤加利交汇。</p>

尤加利有些尴尬，刚想移开目光，对方十分大方地向她挥了挥手。</p>

尤加利回以一个微笑，默默目送她们的背影远去。</p>

“看什么呢？”俞雪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是一直待在阳台上吗。”</p>

尤加利回过头，见赫斯塔和俞雪琨正站在客厅放东西，两人脖子上搭着毛巾，额前粘着被汗打湿的头发。</p>

尤加利一怔，“……你们出去了？”</p>

“我们去一楼的健身房了啊，”俞雪琨拉开拉链，把包里的水杯拿了出来，“走之前我们问你去不去，你当时还回答了，说不去。”</p>

“是吗……”尤加利干笑了两声——估计当时她在想别的事，以至于根本没听俞雪琨说了什么。</p>

俞雪琨在冰箱前回过身：“你喝点什么？”</p>

“不用——”</p>

“可乐还是啤酒？”</p>

“啤酒……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