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租完大衣之后，小姑娘带着两人挤上了车，她的同伴占住了汽车最后一排的五连座，在车尾朝她挥手。</p>

赫斯塔望着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一时出神——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她们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是金色或浅茶色，女孩们脸上带着雀斑，头发是黑色或栗色。</p>

“你们俩不晕车吧，晕吗？”小姑娘看向两人，“不晕就可以我们一起坐后排，就是有点颠。”</p>

司雷和赫斯塔都摇了摇头。</p>

于是五人的座位很快坐下了七个人。</p>

赫斯塔怀着一种微妙的心情坐在孩子们中间，大部分人上车以后就很快睡着了，只有后排的这几个年轻人一直在聊天。司雷时不时搭话，她就在旁边听着，但孩子们的话说得飞快，赫斯塔完全听不懂，只能靠司雷时不时的翻译帮助理解。</p>

中午，车上的人下了一半，司雷和赫斯塔跟着她们一起下车吃东西。休息时间有半个小时，七人在离车不远的地方散步。</p>

“所以你们是从第三区来的……第三区那么远，你们为什么要跑到这边来？”</p>

“旅游，”司雷回答，“你们呢？是从哪儿回来的？”</p>

“橘镇！”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p>

听到“橘镇”这个词，赫斯塔再次侧目，她捅捅司雷，“你和她们说，我也要去那边。”</p>

司雷很快转述。</p>

几个女孩发出惊叹，“你也是去那边上学的吗？”</p>

“算是吧，”赫斯塔点头，“你们为什么要去橘镇？”</p>

“因为叶列娜的姐姐克谢尼娅考上了北十四区工业大学，我们就一起送她过去！”</p>

“谁是叶列娜？”司雷问。</p>

“就是我呀！”先前带司雷她们去租衣服的女孩大笑起来，“橘镇可太大了，我们碰到好多好贵的饭店——”</p>

“而且那边的书店也好大——”</p>

几个孩子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在司雷的帮助下，赫斯塔与她们聊得有来有回。众人坐在一个废弃的自行车棚下吃面包，司雷很在意为什么她们周围没有大人同行，然而问询过后才知道，原来在这片地区，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带着一群孩子到处跑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p>

叶列娜打了个呵欠，“还有好久才发车，我们现在有七个人，来玩‘疯帕卡’吧！”</p>

“什么是‘疯帕卡’？”司雷问。</p>

“我们先带你玩一局，你学习下！”</p>

叶列娜很快捡回七块扁平的石片，并用一个尖锐的小石子在其中一块上刻上了标记。</p>

“这里有七块石头，其中一块被我划了叉，谁拿到谁就是疯帕卡的小女儿。”</p>

紧接着，叶列娜蒙起了自己的眼睛，“这次我来当长老！你们先选择自己的石块，检查石块背面有没有标记……小心不要让其它人看见。”</p>

司雷和赫斯塔半懂不懂地照做了。</p>

赫斯塔不明所以，见别的人都在看小心地查看石头背面，便把自己的石头也展示给司雷——石头背面赫然划着一个叉。</p>

“……现在要干什么？”赫斯塔问。</p>

司雷连忙制止，飞快地将刚才叶列娜的话重复了一遍，赫斯塔恍然大悟，点了点头，把石头藏好。</p>

“都好了吗？”叶列娜问，“所有人藏好自己的石头，不要被我看见！”</p>

众人各自把石头压在了自己屁股</p>

“好！”叶列娜睁开眼睛，“我现在虽然不知道谁是疯帕卡的小女儿，但我认得她的石头，所以一旦我发现了石头，我就会立刻把她揪出来杀掉！”</p>

司雷缩起下巴——这个剧情走向她不是很喜欢。</p>

“现在，所有人再闭上眼睛，”叶列娜接着道，“大家把手摊开，掌心朝上，伸出来，抽到小女儿的人睁开眼睛，在这些人里选一个当你妈妈，决定好了就去碰一下她的手。”</p>

叶列娜一边说，司雷一边翻译，不出所料，她话才说完，就感觉自己被赫斯塔捏了捏指尖。</p>

“好了，被碰到的人也睁开眼睛，你现在就是疯帕卡。”</p>

司雷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赫斯塔仍是一脸困惑，那目光像是在确认——「是这样做吗？」</p>

“好，所有人放下手，睁开眼睛！”叶列娜双手击掌，“接下来，我，长老，每天白天都会宣布今晚要去检查谁的石头，如果到时候石头上没有标记，那就一切平安，如果查到了小女儿，小女儿就会死；</p>

“疯帕卡每天晚上可以在长老之前先行动，提前拿走两个人的石头，这样当长老过去检查的时候，对方就只能两手空空；长老如果连续三次扑空，就可以在白天指定一人进行审判，如果这人就是小女儿，那么疯帕卡和小女儿同时出局；如果这人不是，那么长老出局，剩下的玩家选出新的长老，游戏继续。</p>

“当场上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游戏结束，最后的长老获得胜利。”</p>

听着听着，赫斯塔举起了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