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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各推着赫斯塔回到千叶的房间，两人刚一开门，就看见了屋内亮起的白灯。</p>

“这么晚了，你们俩到哪里去了？”千叶的声音从屋里传来。</p>

她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声音由远及近，赫斯塔和黎各的背都不由自主地绷得更直。</p>

“呃……散步。”赫斯塔回答，“其实现在也不算晚——”</p>

黎各将赫斯塔推至桌边，千叶在她对面坐下，为赫斯塔测了她的血压与心率。</p>

“状态还不错……还会心慌恶心吗？”</p>

“会，”赫斯塔低声回答，“每天都有几次，不过持续时间不长。”</p>

千叶从口袋中取出一支笔，朝赫斯塔怀中丢去，赫斯塔本能地接住了。只是还不等赫斯塔反应过来，千叶已经把笔从她手里抽走了。</p>

“不错，反应速度也还行。”她看着赫斯塔的左手，“手还在抖？”</p>

“不影响什么，”赫斯塔望向自己轻颤的五指，她深深呼吸，指尖的颤栗便平复许多，“日常生活完全没问题，偶尔写字的时候会需要多休息一会儿。”</p>

“好。”千叶点了点头，“你现在身上带着裁定者的那堆文档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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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斯塔愣了一下，“……带了。”</p>

“给我看看。”</p>

虽有迟疑，但赫斯塔还是很快把放在轮椅后面的若干文件一起拿了出来，千叶动作熟练地从中翻找着什么，很快就把那本日记和若干规则全部翻阅了一遍。</p>

“您在找什么吗？”</p>

“没有。”千叶的目光波澜不兴，她很快把这些东西全都收进了文件袋，然后揣在了自己手里，“把这些东西借我看看吧，明天还你。”</p>

“……你这哪里是在借，你是在抢啊！”一旁黎各抬手就要把文件抢回，但千叶动作更快，那个文件袋在她手里抛、传、丢、转，黎各几次刚刚擦到文件皮，转眼间东西就又被千叶拿到另一个方向去了。</p>

“怎么说，简？”千叶看向赫斯塔，“你借不借？”</p>

“……借。”赫斯塔回答。</p>

千叶朝着黎各笑了笑，“看，不是抢。”</p>

黎各嘴角微沉，单手叉腰，一言不发地瞪着千叶。</p>

“你们今晚不要再出门了。”千叶低声道，“早点睡。”</p>

“明天有什么事吗？”黎各问。</p>

千叶回看她一眼，“什么事？”</p>

“要是没事，那今晚为什么要早睡？”</p>

“病人每天都需要早睡，”千叶拿起了自己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伸手在赫斯塔的脑袋上轻拍了两下，“好好待在房间里，别再乱跑了。”</p>

说着，她走到门边，从外面带上了门。</p>

随着一道关门声，房间里安静下来。</p>

黎各给自己倒了杯水，她靠坐在桌边，望着赫斯塔：“……所以千叶今晚特意过来一趟，就是为了叮嘱我们俩别出门，她什么意思？”</p>

赫斯塔仍望着千叶离开的门，良久，才回过头，“好像是我们今晚非得出去一趟的意思。”</p>

两人目光交汇，迅速达成一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