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赖有用吗。”安娜低声喃喃。</p>

“如果您打算耍赖，那么我就不会把录像交还给千叶女士。”</p>

“我不是指这个……”安娜轻声道。</p>

“我不明白。”</p>

“你直接把录像放回航行博物馆吧，”安娜轻声道，“就放回，那个破碎的船首像里面。”</p>

“需要通知千叶女士吗？”</p>

“暂时不用，”安娜笑了笑，“我想想什么时候和她说……”</p>

“好的。”零沉默了一会儿，“您还好吗？”</p>

“嗯？”安娜有些意外，“你觉得我哪里不好？”</p>

“……不知道。”</p>

“我好，”安娜回答，“有些人不好，是因为她们在为自身的错误付出代价，我的代价都是因为我做了正确的选择……我好得很。”</p>

“好的。”</p>

“去吧，我累了，休息一会儿。”</p>

“今天的午餐还和昨天一样吗？”</p>

但安娜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再回应了。</p>

……</p>

七层甲板，赫斯塔来到已被整肃的士兵们面前，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忽然发现了不远处的艾格尼丝。</p>

“……怎么没有回去？”赫斯塔问。</p>

“有事想问你，”艾格尼丝望着赫斯塔的眼睛，“你昨天说的，关于夜宴的事——”</p>

赫斯塔直接打断了艾格尼丝的话，“去问塔西娅。”</p>

梅耶愣了愣，“可你昨天才说为这夜宴，船上已经死了好几个——”</p>

“这和你们没关系。”赫斯塔收回了视线。</p>

“可今天只有我一个人收到了邀请，”艾格尼丝仍望着她，“我现在身上还带着伤——”</p>

“去问船员。”赫斯塔回答，“你行动不便，自然会有人帮你。”</p>

“我能和艾格一起去吗！”梅耶问道。</p>

赫斯塔没有回答，黎各回过头，“你急什么，最多明天就轮到你了……你俩赶紧下去吧，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让塔西娅讲给你们听——”</p>

“司雷警官呢？”艾格尼丝的目光越过黎各，“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到——喂！你干什么！”</p>

黎各把艾格尼丝连人带轮椅一起扛了起来，大步朝电梯的方向走去，梅耶在原地怔了片刻，一边喊着艾格尼丝的名字，一边小跑着追了过去。</p>

艾格尼丝没法抬手，她高声喊着赫斯塔的名字，要求黎各把她放下来，但黎各对此置若罔闻，直接把她放进了轿厢。</p>

“你到底想干什么！”艾格尼丝望着黎各，目光的错愕中带了一些惊恐，“你凭什么——”</p>

“你也进去。”黎各对紧随其后的梅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p>

梅耶立刻跑去了艾格尼丝的身后，再次握紧了姐姐的轮椅把手。</p>

黎各按下轿厢里的数字六和关门键，看着两姐妹缓缓消失在合拢的铁门后面，她深吸一口气——感觉不管是这对姐妹还是塔西娅，身上都有点不拿别人说的话当回事的倾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