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自欺欺人了，如果这真的是个游戏，那就没什么不能输的，”黎各按着赫斯塔的肩膀，遏制了她一切的行动，“我是真的不明白，我们不是早知道一切都是安娜在背后捣鬼吗？她策划了所有阴谋，她要杀人，她要享乐——但这关我们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开始拼命了……司雷死心眼，你也魔怔了！？”</p>

“好吧，那这就不是游戏，”赫斯塔低声喃喃，“无非是换个说法，但不妨碍继续玩下去……你不在现场，你不清楚，今晚不是我们拼命，而是——”</p>

“不是‘说法’的问题！到底是为什么，你和我解释清楚！”黎各难以理解，声音既压抑又惊奇，“没有理由，你就别想出这个门——从现在，到下船，除了待在这个病房里关禁闭，你哪儿都别想去。”</p>

“……黎各，你冷静一点。”</p>

黎各陡然抬高了声音，“你冷静一点！”</p>

“我很冷静。”</p>

“我让你冷静，是要你冷静地想想你在做什么，不是在这里冷静地发疯！”</p>

“我……”赫斯塔喉咙动了动，一时间闭上了眼睛，她想了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其实有个感觉，很早就有。”</p>

“什么感觉。”</p>

“我觉得，如果我把那些该走的步骤都走完……我会得到一个答案。”</p>

“什么答案。”</p>

“……很多事情的答案，”赫斯塔微微颦眉，“让我迷惑的，困扰的……会有一个答案，安娜给出的答案，也许我不一定认同，但只要继续下去——”</p>

“OK，停，你把我绕晕了。”黎各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你说你需要一个答案，你先告诉我你具体的问题是什么。”</p>

两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p>

见赫斯塔始终不回应，黎各接着道：“人总是先有问题再找答案吧！你说很多事情——让你困扰的迷惑的事情，它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想让安娜给什么答案？”</p>

赫斯塔神情平静，她望着黎各：“我很难三言两语把这些感受讲清楚。”</p>

“是不能三言两语讲清楚，还是你根本连问题都没想清？”</p>

“我一直在想，”赫斯塔低声道，“确实，登船以后很多事情我是按直觉做的，没有花什么功夫去细想，但我知道，如果要等到把问题想清楚了再去找答案……就太迟了。”</p>

赫斯塔抬起头，“可能寻找问题，也是在寻找答案。”</p>

黎各站起身，走到门边。</p>

一声清亮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门上的插销被推进锁扣，黎各回过头。</p>

“也可能你今晚就别想着出门了，休息吧。”</p>

……</p>

午夜，所有乘客聚集在船头的甲板上，他们裹着薄毯，一言不发地望着仍在冒烟的客舱。</p>

在爆炸发生后不久，整个第五层客舱都陷入了熊熊烈焰，那些橙红色的火舌顺着窗口向上窜，黑色的浓烟融进夜幕中，仿佛是低处照不见月光的云。</p>

然而明火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就被扑灭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