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酒就想从我这里套话？”</p>

“……你自己说的酒精是作弊器，我就来试试，”赫斯塔想了一会儿，转身去拿桌上的空杯，“你是想说一杯不够？”</p>

“够了，”安娜按住了杯口，“我可不想自找麻烦……什么意思，赫斯塔，你是想和我交个朋友？”</p>

“是啊，”赫斯塔低声回答，“酒醒了就不认账的那种。”</p>

普京娜不可置信地看着赫斯塔，安娜脸上也浮起了些许诧异的神情。</p>

“……好，”安娜点了点头，“我喜欢这个说法。”</p>

安娜举起酒杯，喝了一小口。</p>

“那喝酒的时候，我们就是一刻友人。”</p>

……</p>

将近两点，黎各和司雷回到房间，两人原本轻手轻脚，但一推门竟发现屋里亮着灯，黎各扫了一眼房间——赫斯塔的床上躺着人，但根本没有千叶的身影。</p>

“简之前不是说千叶会过来吗？她又放我们鸽子？”黎各颦眉，“不对哪儿来的这么大酒气，有人跑这里喝酒了？”</p>

司雷在赫斯塔对面的床上坐了下来，目光涣散，面色铁青。</p>

黎各快步走到床边，掀起被子一角，很快看到一头熟悉的红毛。</p>

她刚松了口气，又发现新的问题——被窝里的酒气显然更重一些。</p>

司雷突然站了起来，六七步冲到厕所，对着洗手台开始吐了起来。</p>

黎各放下被子，跟着过去看了看，“怎么了司雷？”</p>

“……没事，”司雷断断续续地回答，“就是……恶心。”</p>

“晚上在那个书房的时候你还和我强调你是警察，结果这种场面都受不了吗？”</p>

司雷没法开口，只是抓紧了洗手台边缘。</p>

平心而论，今晚看到的景象并不是她从业以来最惨烈的，然而联想到夜宴时那个年轻男人提到的青年之爱，想到黄金时代罗博格里耶留下的那本日记，想起第一次与安娜在硬石酒吧下的交谈……她突然感受到了一片交织的恶意。</p>

这些恶意彼此浸透，郁结成一口卡在喉间的痰，让人喘不过气。</p>

司雷的呕吐声还没有停，黎各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响动。她回过头，看见赫斯塔正捂着脑袋，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走。</p>

“简……？”</p>

赫斯塔扑通一下跪在了马桶前面，抱着马桶也大口吐了出来。</p>

整个卫生间顿时弥散出一股鲜明的酒气。</p>

“你喝酒了……？”黎各愣住了，“不是，我们房间里哪儿来的酒啊？”</p>

赫斯塔同样没法回答。</p>

一时间，厕所里的呕吐声此起彼伏，强烈的气味冲得黎各退了出去，她一掌拍在自己后脑勺上，表情复杂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哪个都不想管。</p>

要是图兰还在这儿就好了。</p>

照顾人是真的累。</p>

……</p>

等三人重新坐下来，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三点。</p>

司雷低声讲述了今晚她与黎各遇见的一切，赫斯塔满脸通红地侧卧在床上，眼睛始终闭着。</p>

“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