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各走来察看，两人努力辨认了一会儿，很快意识到了上面写的什么。</p>

“越过黑暗，吾即荣光……”黎各轻声念道，“荆棘僧侣的口号是这个吗？”</p>

“不是，”司雷回答，“荆棘僧侣说的是‘重拾父辈荣光’。”</p>

说着，司雷接过胸针，那行小字在负二层的光线下并不起眼，此刻对着光才勉强看清。回想起中午在监控里看见的奇怪领针，那个关于杯葛僧侣的猜想变得越来越清晰……</p>

可能吗？</p>

赫斯塔忽然想起什么，“之前古斯塔夫拿到的那对耳坠呢，我记得是还在我们这儿？”</p>

“啊，对。”黎各在几个口袋里翻找了一会儿，“在我这儿。”</p>

“耳坠上面有字吗？”</p>

“……没有。”在仔细检查过后，黎各回答，“你要看看吗？”</p>

赫斯塔若有所思，“不用，就放你那儿吧。”</p>

“一会儿黎各要陪我去赴宴，你怎么办？”司雷看着赫斯塔，“就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好像有点冒险。”</p>

“不用担心，一会儿千叶小姐会过来接我。”赫斯塔轻声道，“你们那边结束了，我再回来。”</p>

“好。”</p>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时钟的指针渐渐转向九。</p>

司雷看着钟面，站了起来。</p>

“现在刚刚八点五十五，”一旁黎各看着她，“那个调酒师建议我们迟到一刻钟呢。”</p>

“我还是觉得准时过去比较好。”司雷回过头，“千叶什么时候到？”</p>

“估计一会儿就到了吧。”赫斯塔轻声道，“你们先走没有问题。”</p>

司雷又坐了一会儿。</p>

八点五十八，她看看表，“得出发了……千叶来之前你别出门，有事就打毕肖普餐厅的电话，我和黎各会马上过来。”</p>

“好。”赫斯塔连连点头。</p>

……</p>

经过电梯口的时候，司雷和黎各都不打算停留。两人都记得夜间活动建议里写着一条，当毕肖普餐厅举办夜间活动时，请勿乘坐电梯，应走楼梯前往。</p>

然而当她们余光里看见电梯上方的指针数字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站住了。</p>

——电梯停在了负二层，然后缓慢经过她们客舱所在的五层甲板，最后升至六层，停下了。</p>

司雷和黎各没有动，她们表情严肃，继续等待着电梯的变化。</p>

大约半分钟后，电梯再次下降至负二层，如此往复。</p>

“毕肖普餐厅今晚真热闹……”黎各轻声道，“难怪不让乘客用电梯，这是在送谁上楼呢，这么多人？”</p>

司雷喉咙微动，她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拳头，“不看了，走吧，我们走楼梯上去。”</p>

然而，当两人来到六层甲板，才发现这里实在非常安静——绝大多数乘客如今都选择在房间中用餐，没什么人会往这边来。</p>

司雷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极快，黎各忽然挽住了她的手臂，“别紧张，像平常一样就行。”</p>

“嗯。”</p>

毕肖普餐厅的大门虚掩着，司雷沉下心，推开了它。</p>

门后的餐厅空空荡荡，只有两个脸生的船员正在角落做清洁打扫，此外再没有别的乘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