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各在保险柜后面摸了半天，也没摸见赫斯塔说的钥匙。直到她把整个柜子倒转过来，才发现后面有个铁板夹层。这块铁板看起来是个为了上墙固定而做的设计，不过现在保险柜整个被放在壁柜里，自然就没了用武之地。</p>

一番艰难的探取之后，黎各把钥匙交到了赫斯塔手上。</p>

“你还是打算把它交给千叶啊？”</p>

“暂时不会，”赫斯塔轻声回答，“但我想把它带在身边。”</p>

收起钥匙，赫斯塔抬头看向挂钟，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半。</p>

“今天就快结束了。”赫斯塔轻声道。</p>

“难得的安全日啊，”黎各叉着腰，“明天要是也能多睡一会儿就好了。”</p>

“你现在就要休息吗？”</p>

“怎么了？”</p>

“我一会儿想去办件事，”赫斯塔望着黎各，“大事。”</p>

……</p>

毕肖普餐厅的晚会已经彻底结束，但许多人还舍不得离开，在众人将散未散的时候，司雷突然出现，她拔掉了音量的电源线，通知所有人明早九点到格雷斯剧场集合。</p>

人群瞬间寂静，这一晚的狂欢就像一层蝉翼似的梦，随着午夜的到来开始破碎。人们茫然相望，依次苏醒——格雷斯剧场这个名字将所有人带回了那个可怕的夜晚，令人心脏紧缩，血液凝结。</p>

“都回去吧。”司雷轻声道，“不用想太多，今晚就好好睡觉。”</p>

一些人陆陆续续地走出了大厅，另一些人开始去搬运此刻已经烂醉如泥地睡在墙角的同伴，毕肖普餐厅开始变得空旷，司雷就站在门口看着所有人离开。</p>

忽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塔西娅？”</p>

女人回过头，“啊……司雷警官。”</p>

司雷走近，她看见桌子上趴着一个男人，而塔西娅就在试图搬运他。</p>

“怎么了。”司雷问，“这是你朋友吗？”</p>

“啊，这就是菲利普……”塔西娅回答，“哎，他的两只仓鼠今天死了，所以今晚他一直在喝酒，结果就……”</p>

“和他住一块儿的室友呢，怎么就剩你在管他？”</p>

“我不知道，他们刚才还在呢……”</p>

“需要帮忙吗？”</p>

塔西娅目光微亮，刚要回答，就听见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别担心，司雷警官，这里就交给我，我就住菲利普隔壁。”</p>

司雷回头一看，发现是勒内。</p>

“这小子……不就是死了两只老鼠嘛，伤心成这样。”勒内说着就把菲利普的手臂绕过了自己的肩膀，稳稳地将他提了起来，“放心吧，明早我也会提前去他房间看看，喊他来这儿开会。”</p>

“嗯，那也好。”司雷看向塔西娅，“交给他吧，你别管了。”</p>

塔西娅连连点头，与司雷道别。</p>

离开餐厅之前，塔西娅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司雷警官正在检查餐厅的每一个角落，把一些人落下了的西装、手帕、钥匙、甚至是眼镜一一收起来。</p>

塔西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迈着极轻的步子走到司雷旁边，“您需要帮忙吗？”</p>

“不用，”司雷头也不回地回答，“你赶紧回去吧，十二点前确保自己回到房间，不然我们谁都不安全。”</p>

“好吧……”塔西娅叹了口气，“那明天见，司雷警官。”</p>

“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