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登出？”店员迟疑了一下，“我们这边倒是没有。”</p>

“电脑卡顿严重吗？”</p>

“啊，非常严重，”店员立刻答道，“从上星期开始这破电脑就卡得不像话……这是正常的吗？”</p>

“当然不正常了，可能和其他分店一样也是线路的问题，”肖恩轻声道，“我帮你们远程看看吧。”</p>

“那太好了，麻烦您。”</p>

“你们店用的是有线网还是无线网？”</p>

“有无线网也有有线网，工作电脑连的是有线网。”</p>

“你们的店面代码是多少？”</p>

“让我想想……呃，057-22。”</p>

“主机编号呢？”</p>

“不好意思，什么是主机编号？”</p>

“……让你们店长来一下，他肯定知道。”</p>

店员忽然有些紧张起来——他隐约记得艾利冈的新人培训提到过这些东西，虽然他从没真正搞懂过，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在店里干活儿。</p>

在正式上岗以后，那些无用的培训就和《艾利冈新人手册》一样被他抛在了不知名的角落。</p>

他抓紧了电话，低声道，“店长现在不方便听电话，您能简单介绍一下吗？”</p>

“行吧。”</p>

肖恩开始了自己介绍，他的语速非常快，其中混杂着大量专业术语，以至于店员必须非常专心才能大致听明白肖恩在说什么。</p>

店员竭力回忆着从前听过的培训，他对这些东西确实有些印象，主机编号和店面代码一样，是一串代表着不同门店的数字，只不过前者仅用在计算机上，如果店内设备更换，主机编号也随之变动。</p>

在艾利冈内部，它们都不是什么秘密的东西，仅仅是信息世界一串数字化的姓名，就像分店与分店之间的邮编。</p>

“……我这么解释，你明白了吗？”肖恩问。</p>

“嗯嗯。”店员心虚地应和着——肖恩的那串解释他根本没听懂多少，他谨慎地斟酌着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以免被对面的工程师觉察出自己在这些概念或流程上的不熟悉。</p>

不过好在，这位名叫亚当的同事似乎完全没有发现他这方面的生疏。</p>

肖恩接着道，“因为这两年我们硬件有过好几次更新，所以我不确定它具体贴在了什么位置，你看看呢？”</p>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翻动声。</p>

“找到了，就贴在主机侧面。”</p>

紧接着，店员流畅地向肖恩报出了一串十二位数字号码。</p>

等挂断电话，肖恩再次看了眼通话时间时间：5分03秒。</p>

他深吸一口气，马不停蹄地拨通了第三个电话——艾利冈的内部员工支援中心。</p>

为了让声音听起来更成熟些，这一次他站了起来。</p>

在这个电话中，肖恩伪装自己是这家“艾利冈”分店的店长——伯格曼本人。</p>

在拨通内部员工专用求助电话以后，他很快准确地报出了分店的代码、主机编码和伯格曼的工号，他的诉求很简单：</p>

麻烦告诉我，我个人的内部邮箱号是多少？</p>

对面显然被这个提问怔了一下——员工本人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邮箱账号呢？</p>